夜深人靜,食品加工廠的前后大門被鎖鏈死死纏繞著,一伙帶隊巡邏的異能者舉著火把,將廠房的后院處照得通亮。
最前頭的一人打了個哈欠,語氣有些不耐,“咱們這些兄弟天天大晚上的還要負責夜巡,葛老二他們倒是輕松,又吃又喝還嫖睡。”
另一人聳聳肩,嘆息道“誰讓咱們命不好,沒有強大的異能傍身呢,現在這個世道能安安穩穩活下來就知足吧。”
“嘖嘖倉庫里新來的那個穿紅褂子的妞兒,小腰真細,明天去找她樂呵樂呵你看到今天天哥押回來的那個女人沒,那才是極品啊”
“想啥呢,你知不知那女的是誰,陵城云停戰隊沒聽過么,她可是里頭的三級異能者”
說話的人滿不在乎,嗤了一聲,“三級異能者又怎樣,還不是落天哥手里了,說不定天哥要折騰她,就把她賞給咱們了呢”想到白天里見到一眼的清純少女,男人忍不住搓了搓手,臉上帶著淫邪的笑意。
忽然,不遠處的后門外忽然傳來陣陣喪尸的低吼聲。
仿佛那處外面有什么東西,吸引了外頭喪尸的注意。
帶隊之人皺了眉頭,看了眼身后的同伴們,“什么人在那里”
“那、那邊不是吊著個男人么,好像換班的時候沒讓把他放下來,應該是附近的喪尸被他的血引過來了吧。話說回來,天哥這一手可真狠啊,竟然把活人吊著喂喪尸,你們都不知道那男的成什么樣了,真怪慘的”
聽著身后隊伍里的同伴絮叨,領頭人心里的異樣感依然沒有打消,“走,過去看看。”
幾人舉著火把走了過去,等走到了鐵柵欄旁邊時,手中火把的亮光照清了被攔在外面的兩只喪尸。
一只半邊臉都被啃爛了,瞪著一雙全白的眼睛將手伸進了鐵欄桿的縫隙中,把隊伍里的人嚇得往后退了一步。
“草,這些鬼東西真惡心”
正嫌惡著,說話人忽然瞪大了眼睛,表情見了鬼似的。“哥,你看、你看那套索上的人好像沒了”
火把往上移動一些,他們果然看到原先綁在那里的馮天吉沒了人影,墻頭只剩一捆被割爛的套索,還在輕輕晃動。
四周無風,這樣略有些詭異的場景,讓幾個夜巡的異能者都后背發涼。
領頭人臉色難看,有些慌神。
“肯定是有人把他弄下去了,快去通知天哥他們,很可能有敵人闖進來了”
隊伍后面的兩個異能者應了一聲,轉身就往回跑,卻忽然瞪大了眼睛,張開嘴想要發出聲音,卻覺得自己的鼻腔、肺腑像是被什么東西抽空了氣。
只聽“撲通”兩聲落地聲,其他異能者猛地舉著火把回身,就看到最后面的兩個隊友不知怎么回事,直接軟倒在了地上沒了動靜。
“誰”
一道高大而扭曲的黑影忽然在幾人的身后浮現,映襯在火光晃動的地面上,頓時讓幾人汗毛聳立。
他們連求救和反抗的余力都沒有,片刻之后和前兩個同伴一樣,軟軟得倒在了地上。
幾支火把吧嗒掉在地上,一雙軍靴踏過迸射的火星,朝著食品廠的里面走去。
男人個子很高,寬肩長腿,面孔被明火照亮了一半,另一半背光處攏在陰影之下,深邃的眼眸幽深而冷冽。
如果龐天或是孟慶在這里,定然能認出這個突然出現在廠子里的人,就是他們白天心心念念說的云停隊長祁邪。
他肩上還扛著一個正在掙扎蠕動的成人,喉嚨里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
祁邪扛著人繞到了廠房處理垃圾的地方,此處偏僻沒有人煙,他將肩上的人放了下來。
剛剛松手,那人就張牙舞爪地撲了上來,神情猙獰。
此人雙腳白骨累累,布滿了撕扯的咬痕,臉上脖子上布滿了青色斑紋,雙眼異常渾濁,幾乎和喪尸無異。
他嘴里被一大團布帛結結實實堵著,這才沒有低吼出聲,但他顯然已經失去了身為人類的意識,一看到祁邪就像啃噬他的血肉。
祁邪看到熟悉的伙伴變成這個樣子,臉上的陰沉和怒火幾乎要壓抑不住。
他三兩下用繩子把人捆住,又死死綁在了垃圾場的一根廢棄電線桿上。
“馮哥是我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