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也別在我這兒裝可憐了,她要是愿意得話可以帶她一程。”
“隊長我就知道你刀子嘴豆腐心,謝謝隊長”青年刷得給尹常明行了個軍禮,笑得憨憨。
尹常明沒好氣擺手“滾邊兒去,趕緊收拾東西。”
“是”
京市某盤山別墅區內,一個氣質優雅溫柔的婦人坐在沙發上,撥打的電話還沒接通。
她放下手機,眼眶有點紅,忍不住和一旁的丈夫抱怨道
“你說小邪怎么不懂事,我每天在家里因為他提心吊膽,他想一出是一出。今天要去參軍上一線,明天又一聲不吭帶個姑娘回家結婚,我管著他是要害了他嗎我還不是為他好”
越說方容越委屈,又忍不住伸手擦了下淚水。
祁正修見不得妻子落淚的模樣,臉也繃不住了。
雖然他素來嚴肅,但妻子也是自己真心愛慕求娶的,溫柔體貼又識大體;
除了大兒子的死給妻子帶來過重的打擊,讓她性情變得更加多愁善感,除此之外兩人再沒爭執過。
祁正修嘆了口氣,摟住妻子的肩膀安撫道“你就是想太多了,兒子有抱負愿意努力還不高興,你看看大院里其他那些半大小子,哪一個有你兒子有出息你老是覺得他不安全,現在國泰民安又沒有戰爭,哪里來得那么多擔心,這兩三年過去了他不還是活蹦亂跳。”
方容急了,瞪他,“有你這么說自己孩子的么”
“我就是這個意思,咱們養兒育女幾十年,就別老操心孩子的事情了。”
祁正修又道“還有我知道你的心意,你不就是覺得老王、老劉他們家那幾個閨女和咱家知根知底,但是你仔細想想,那幾個閨女這么些年也和老二見了不少次了,老二要真能和她們看對眼,也不至于快二十五還光棍一條。”
方容“可”
“可啥啊咱家可不能興包辦婚姻這一套,你就說咱倆當時談戀愛的時候,我娘不也是百般不愿意,可我就是覺得你好,誰我都不要,這不才有了咱們今天的幸福日子。你老了老了,也要插手孩子的感情問題了”
因為旁邊還坐著兒媳婦,方容又羞又惱怒,抬手狠狠打了幾下祁正修。
這個老不正經的,當著孩子的面兒說什么呢
但被丈夫這么一提,她又有些猶豫了。
祁正修說得不錯,當年他追求自己時,祁老太太也是百般鬧騰。
那時候方容的父親是第一批下海經商、后來又轉投電子研發行業,在整個國家也算是有名的商戶。
但祁老爺子是首長,家里根正苗紅,老太太中意的兒媳婦都是軍區大院的司令女兒,怎么也看不上她這個商人家庭,當時指著自己的鼻子罵道
'你們家在二十年前那都是資本主義的壞分子,可別想禍害我兒子
是祁正修自己堅定,拿了戶口本和她扯了證。
就因為這,前幾年老太太依然對她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每次回老家都要發好一通火氣,直到兩個孩子出生才算改觀。
那段日子是方容最煩悶的時候,也常常感慨婆媳關系不好。
人到中年,她才逐漸明白祁老太太當時的心情。
方容中意的自然是門當戶對的人家,她也存了以后兒媳婦能幫襯的心,就兒子去的那個吉山市,聽說才是個三線小城,能遇到什么家境殷實的
但被祁正修用大白話這么一刺,她又渾身一激靈。
自己也是從媳婦兒過來的,難道她也要變成自己最不喜歡的那類人嗎難道要因為所謂的門當戶對,讓自己的兒子也對自己產生不滿和隔閡嗎
方容愣了半天,才不情不愿道“行吧,等老二把那姑娘帶回來,我看一看吧。”
祁正修點頭,“就該這樣,咱家又不是什么王公貴族,別搞那一套虛的,兒子喜歡才是最重要的”
眼瞧著公公婆婆就這么接受了,屈清琳越發覺得不可思議,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攥緊了。
要說自己家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但曾經也是世家,只不過后來沒落了;
以祁家和方家如今的根系,怎么能找一個普通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