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尖一頓,熠熠生輝的刀輪便帶著她的身體,沖向了的不遠處的擬蠅寄生物。
密集的腳步聲中,元幼杉內心積蓄著的怒意,讓她的意識更加清明、也更為冷靜。
她看到那個被護在擬蠅寄生物翼膜中的女人,正用驚恐和怨恨的眼神盯著她,一張秀美的面容顯得有些扭曲,像是在痛恨這個打破了他們夫妻安寧生活的人。
元幼杉知道,她的懷里應該還抱著一個小孩子。
正是調查所的人所說的,那個和團長結了婚的青梅竹馬,以及他們的孩子。
剛剛也正是因為她失手差點沒抱緊,才讓團長分了心神,讓元幼杉抓住機會砍斷了它的尾骨。
不出意外得話,這個女人應該就是個普通人,并且知道自己丈夫的真實身份,知道它在背地里都做著什么勾當,對于丈夫食人的事情心知肚明,甚至有在幫忙隱瞞。
然而元幼杉卻不免想到,她和她的孩子如今還好好地被保護著,那么處刑者們在她家中發現的殘尸,又是誰的
那也是一個年輕女性,一個無辜的稚童,可卻為了迷惑調查所、保全他們一家人的安危的一己私欲,被團長抓住折磨、生生碾碎了尸身。
這兩個人以及電車中的司機,或許還有無數條死于地下黑市的普通人,又何其無辜
元幼杉想她早該想到的,一個建立了那樣骯臟腌臢的、將人類的生命和尊嚴踐踏在腳底的異形者,怎么可能僅因為它是個好父親、好丈夫,就能夠洗刷掉它身上的罪名
“吼”
異形者口器中噴出嘶吼聲,蹼爪一蹬地,龐大的身體竟靈活且迅速地撲向元幼杉,它一條生著肉膜的前肢中微鼓,另一條蹼爪直直撲向刑具。
越是靠得近,它面部攢動的粘稠眼球便清晰明顯,極其惡心。
不知是不是尾骨被燒灼的痛楚讓它心生忌憚,扛住元幼杉的一擊后,它身子猛然向后一撤,一條前肢驟然張開,將手臂和腋下腰部連接的肉膜完全撐開。
夜風一吹,薄薄的肉膜便帶起了擬蠅寄生物的身體,它扭頭就往相反的方向跑,竟然是準備不戰而逃了。
團長心中憤恨、咒罵,明明已經成功騙過了那群該死的處刑者,就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安穩生活。
然而在看到角妖的瞬間,它就知道自己的身份要暴露了,緊隨其后的,便是涌上心頭的恐懼。
它不想死,更不想失去自己幸福美滿的家庭
必須要走了,它要在那群鬣狗一樣聞著味兒追來的處刑者趕到之前,帶著妻兒逃往淪陷區。
這么想著,團長忍不住回頭看了眼身后的火光。
雖然這個人類少女并非是第一梯隊的那些家伙,但短短幾次交手,團長能感覺到她很棘手,非常難纏;
盡管它很不甘心,想把這女人撕碎、把它的內臟和腦漿全部攪碎泄恨,但這個時候糾纏下去只會拖延時間。
并且她那雙仿若透著燭火的眼睛,帶著一種讓團長十分討厭的氣勢。
我會拔除你。
團長無聲地看到了她眼里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