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雙臂卻如磐石一般死死壓著刀柄,幾乎完全沒入后用力一壓手臂,鋒利的刀鋒直接從破口劃出一道長長的裂口。
這只大型巢蟻就像一顆被擠爛的果實,身體里稀泥一樣的緋紅漿液溢出。
很快,它的身體便癟了下去,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驚魂未定的處刑者捂著被攪碎的肩膀,半是慚愧半是感激地看著年輕的女孩兒。
她剛剛絞殺了一只超強的異形者,神情卻寵辱不驚,一雙眼睛像上等的黑曜石,清亮而深邃。
元幼杉看了一眼那人,還以為他被徹底嚇呆了,心想這個一級處刑者的心志一般啊。
出于禮貌,她問“你沒事吧肩膀上”
“沒事沒事”處刑者漲紅了臉,“剛剛多謝你出手相救。”
元幼杉微微頷首,低頭看著腳邊的巢蟻尸體。
還插在尸體中的暗紅長刀一攪,她從蟲漿中挑出了幾個晶瑩的肉塊,丟到了一旁空地上。
“祁”她仰頭,忽然意識到四周還有其他人,生生改了口,“隊長大人。”
鬼面應聲看來,圍繞在他身前的高級刑具,沒有了平日里的呆萌和平靜。
這個高級刑具原本的形態并非是蛇類,只是鬼面并不想像文人邈那樣,隨身攜帶著一個大型跟班,怕嚇到其他人,因此才讓調查所將其塑形成了這個樣子。
此時完全激活后,這家伙已經膨脹得比人類的腰還粗,兩顆變形的頭顱張開巨口,纏住一只大型巢蟻后便瘋狂撕咬著,漿液飛濺十分兇悍。
祁邪放任刑具自主攻擊,朝著元幼杉的方向走了過來。
女孩兒手持的長刀尖頭,挑著一塊半透明的肉塊。
“你看這些,是從這一只的身體里泄出來的,是不是很像內臟”
他點點頭,“的確。”
元幼杉“但我剛剛殺的那些小型巢蟻中,幾乎全部都是由漿體組成的,體液也是半白色,根本就沒有這些東西,你有沒有覺得這幾個特別大的家伙,有點奇怪”
“而且最關鍵的一點,你看,我翻遍了它們的身體里,沒有孢體。”
正當他們說話的時候,異變突生
一道慘叫聲陡然打破了平靜,從另一邊傳來。
元幼杉回頭一看,瞳孔微縮。
還在斬殺著巢蟻的其他處刑者們,也被驚動了,紛紛神情震怒,“草你他娘的在干什么”
只見不久之前還聯手擊殺異形者的兩名一級處刑者,此時一人手持尖刺,狠狠插入另一人的胸口。
聽見周邊人憤怒的質問,他神情不變,更沒有任何被發現的驚慌和后悔。
被刺穿身體的人神情扭曲,因為不解和悲憤瞪大了眼睛,“為、什么”
他的胸口從傷處不斷溢出猩紅的血來。
然而另一人卻神情冷漠,拿著長刺的手一個用力,直接攪碎了被害者的心臟。
緊接著數只巢蟻便跳上了這人的頭上、身上,臉上的兩瓣口器張開,長吻狠狠扎入被害者的臉孔和身體里,發出淅淅梭梭的、令人頭皮發麻的進食聲。
“砰”
刑具相撞的清脆聲音,驚醒了震驚中的其他人。
一位女性處刑者雙臂曲肘,手中的雙刀交叉成十字刀擋在身前,正正將一柄尖銳刑具絞住。
她咬緊牙關雙臂一個用力,將即將戳中她眼睛的刑具狠狠振開,后退兩步卻也不敢靠近別人,“范哥,你跟著抽什么瘋老娘是你的隊友,你對誰拔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