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步,啟瀾無所畏懼地往前走去。
他和那一輛車的距離,越來越縮短,最后,只剩了不到十米。
這時,車里的秦鋒,聽到石板上的腳步聲,側過頭來,與一個遮住臉的人對視。
光線昏暗,不足以看清那雙似曾相識的眼睛。
加上啟瀾有意用了假聲,他沒立刻辨認出來身份,只當是個碰巧路過,好管閑事的。
“別擋路,不然我連你也”
后半句沒說明,他只是想嚇走對方。
“殺了沒那么容易。”
啟瀾說完,手里兩塊撿來的磚頭就瞄準車頭打了過去。
“啪”
這磚頭打得狠,一塊竟然打中了方向盤,火星四濺。
另一塊也毫不遜色,順道砸傷了秦鋒的右胳膊,手槍落地。
不但方向盤給弄壞了,右胳膊也折了,開不了車也開不了槍。
“你到底是誰要逼我怎么樣我是無辜的,比我壞的人多了去了,為何不去管管他們”
“回答我,今晚你到底做了什么”
正問著,忽然對面街上遠遠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
“陳兄”
啟瀾的心頭有一絲欣喜。
一時分了神,秦鋒趁機用未受傷的左手抓了兩把土,對著他這邊一揚,往巷子的另一端跑了。
來的人越走越近。果真是陳醒。
邋邋遢遢的,頭發也亂得像個雞窩。
“哎,快別提了。我廢寢忘食地考完,又馬不停蹄地到處找你。可不就這個臟兮兮的樣子了么”
“外頭有人放出消息,說你被抓了。急得我上了火,考試都亂考一氣。”
原來,陳醒前幾天早起去買油條和烙餅,碰巧從油條店外排隊的人群里聽到兩個便衣在聊天。
“顧公館的那小子,總算是落網了。”
“也好,他一天不抓,我們就一天吃不香睡不好。”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從那一天起,他就不踏實了,考試隨便應付,滿心只想著救啟瀾。
“你不知道,今晚在街上晃蕩,聽到這一聲親切的喊,我心里頭有多高興。”
陳醒說著,激動地抱住啟瀾的肩膀,喜極而泣。
不遠處,小美家門庭若市,來了一波又一波人。
喧鬧聲極大,引得整條胡同的鄰居都紛紛點燈點蠟燭,從窗戶里冒著冷風伸出腦袋看熱鬧。
劉警長來了,看了現場,雙指拈起地板上的落下的半截香煙。
“喲,這牌子的煙,好像哪里見過啊”
有的事看破不可說破,他擺了擺手,“就到這吧,打道回府”
一切嘈雜聲在天明之后消退。
受傷的院長太太已經做完手術,在病房里靜養。
石媽匆匆地從醫院回來,把所見所聞都報告給正在梳頭的小美聽
“這刀扎的不深。不過得在床上躺個把月了。那個男的和小瀾都不見了。窗簾花邊壞了,拉繩也斷了”
她拿梳子的手忽然停住,“叔母這一住院,我們就能有半月以上的清凈日子。也算是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