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墻并不算太高,兩人先后攀住墻頭,觀察院里的動靜。
宅院寬闊,亭子,花園假山水池都修得大氣,女仆男仆也不少于四十號人。
只是滿院的樹木都掛著白紗,甚是冷清凄涼。
唐老板先混官場,再轉商界,不缺名利和金錢。無奈命中無子,只得兩個千金。
大女兒是他的全部希望,也是料理生意的得力助手。小女兒體弱多病,性格沉默。姐姐一死,連話都不太肯說了。
中年喪女的人,走不出陰影,難免干出沖動之事。昨夜在去教堂墓地途中遇到章文軒,怒火直沖腦門。
令仆人綁了那小子回來,關進地窖,狠打了一個通宵。
皮鞭,冰水,棍子都輪番上陣。眼鏡片碎了一地,鏡框子踩得變形。
他非但沒有喊痛,甚至連呻吟聲都聽不到。就這么蜷縮著身子,靠著墻,眼角的淚水一直沒斷。
大約是這出乎意料的不反抗和順從,讓唐老板放棄了繼續折磨他的念頭。
一個偌大的深深的地窖,也只安排了兩個人看守。
不過才清晨七點。守地窖的人也有些懶散,聊天,嗑瓜子,只差擺個桌子來打牌。
趁著沒人注意,悅姍利索地摸出鑰匙,悄悄開了后院的一個小側門。
如同一只瘦瘦的小黑貓,躡手躡腳,借著花花草草和樹木的掩護,溜回了自己的房間,蒙著被子佯裝睡覺。
早飯時間很快就到了。有個女仆進了屋,如往日一樣幫她洗漱,梳頭,又領著她去飯廳里用餐。
肚里有一碗熱乎乎的面條在,她并不餓。小小的圓面包一個個在手里轉了個圈,又飛快地藏到了裙子的兜里。
餐后,她提著一兜子的面包,獨自在花園里玩,故意沿著地窖邊的那條小道去喂鴿子。
守地窖的兩個人在附近閑逛。眼見二小姐來了,手里松軟可口的面包散發出的香氣甚是好聞。都覺得這等美食拿去喂鴿子實在太可惜。
“二小姐,您這面包是什么味的”
“黃油,還有果醬的。你們餓了就拿去吃。我今天帶的多,鴿子吃不完。”
她慷慨地分享了五六個面包,兩人也不客氣,接過來飽餐一頓。
悅姍蹲在樹下,假裝在逗一群灰色的鴿子,目光卻不時地往身后移動。
沒多久,那兩個大快朵頤的家伙都哈欠連連,躺倒在地上,鼾聲四起。
“安眠藥放少了,吃了這么多才見效。”
她快步上前,摘下了其中一人腰間的鑰匙串,塞進自己的兜里。
此時,啟瀾和陳醒已經沿著墻頭爬了過來。若非親眼所見,他們都不敢相信一個小姑娘行事作風如此利索老道。
“陳兄,你留在小側門外等我。我跳下去救人。”
“好,若有動靜我會拿石頭敲門,給你們提醒。”
少年叮囑好同伴,雙手牢牢抓住墻磚,飛身一跳,進了院子。
悅姍聽到身后有聲響,轉過頭對他用力一招手“小瀾哥哥,鑰匙拿到了,我們趕快進去”
伴隨著激動人心的鑰匙響聲,地窖的門鎖一轉,里面的酒氣混合著血腥氣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