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不可二用。啟江忙著琢磨如何與朱涓涓澄清誤會,注意力和反應力大不如前,難免腦筋轉不過彎來,給這位有些城府的兄長占了上風。張小法想幫忙,但考慮到自己的身份,還是不貿然插話的好,以免讓對方又看出什么端倪。一個是腦袋空白,一個是開不了口,兄弟倆的話語主動權就這么喪失了。
顯然朱涓涓的哥哥想從啟江這里套話,見他一言不發,再次打破沉默。
“你特地選了父親不在的時候上門,夠聰明的。九月那回算你運氣好,家里就只有我母親和妹妹。今天你肯定做夢都沒料到是我來迎客吧。”
啟江為了試試他的深淺,故意裝出很敬仰的語氣,用崇拜的眼光看著他“百聞不如一見,你是不是經常有一大幫記者追著采訪的那位兄長我父親常常夸獎你前途無量呢。”
誰都愛聽贊美之詞。即使是資深老客有時也難抵擋得住糖衣炮彈,更莫說初涉政壇的小年輕了。
對方的表情瞬間有了幾分得意之色,卻在嘴上輕描淡寫地謙虛著“過獎了,我的資歷遠遠比不上兩位哥哥,他們才是同輩中的佼佼者。”
啟江結合前面所得的信息頗有把握地判斷眼前的就是她的三哥。
他不由得在心里嘆道即使是朱家的老三,也比自己大了近五歲,只能說朱先生確實成家過早了。
事實上,朱涓涓的大哥已近而立之年,早就成為公認的政壇新星,而她的二哥也在政府部門干出了一定名堂。三哥是最晚出道的,今年是工作的第三年,剛剛擔任個小領導職務,風頭不及前兩位,卻也渴望得到認可。啟江的話無疑給他一種虛榮心得到滿足的快感。
對方總算放下了架子,簡單地介紹自己“我是朱行遠,排行第三。”
他友好地伸出手來“我是顧啟江,請兄長多多指教。”
朱行遠與他握完手,饒有興趣地看旁邊的張小法,“這個小弟弟眉眼很清秀,莫不是傳說中的顧啟瀾”
張小法連忙否認“不,我是陪他來的司機。”
朱行遠感到不可思議形象和氣質都與司機相差太遠,他肯定是在隱瞞什么。
張小法看出他的懷疑,就大大方方地走到哨兵面前“請二位幫我作證剛才是不是我開車送啟江少爺來,還一路倒車”
哨兵們異口同聲地答“三少爺,這小子確實是個開車的。我們都親眼見他開來開去,技術還挺不錯。”
朱行遠看他倆的穿著不在一個檔次,有明顯的貴族和平民之分,于是就不再問了。
啟江暗自佩服弟弟的機智,隨機應變的本領超強。既然弟弟的身份沒被識破,算是又過了一關,眼下最要緊的就是要見到朱涓涓,好早點回去,別的都不重要了。
很多時候,我們面對不知底細,看起來很強大的陌生人,都會被對方的表面氣場或多或少地嚇住。實際上,這些人也會害怕被人窺破內心的秘密,尤其是某些極力想掩蓋的事情
朱行遠初見啟江的時候,在淡定的外表下,藏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
除了長期訓練把皮膚曬成小麥色,啟江和哥哥長得幾乎一模一樣,讓朱行遠乍看去誤認為是顧啟泯,以為是來算賬加敲詐的,隨著問話的深入,漸漸讓他打消了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