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覓坐在梳妝臺前,熟練地對著鏡子把烏黑的長發分成一縷縷的小卷,抹上護發油。
她按捺不住好奇心,纖長的手指輕輕地往梳妝盒上一撥,發出清脆的聲響。
盒子開了。
她把它里面的小格子和夾層都找遍,并沒有新的發現。
她忍不住自言自語道“怪了,不是說臨睡前讓我打開嗎沒有看到別的啊。”
拉開抽屜,把秦鋒的項鏈取了出來,在燈下看。
“難道是他粗心,沒放進去”
她欣賞了一會,想到項鏈隨意地放著有找不到的風險,順手拿了一只空首飾盒,把它安了個窩。
林太太握著戒指盒,突然間推開了女兒的臥室門。
“媽媽,您來找我有事”
林覓飛速地把抽屜關嚴實,擰開一瓶香水作掩護。
“喲,今晚沐浴了還擦香水,是不是想”
“您想歪了,我是怕它放過期,丟了怪可惜的。學校里不許噴,只能回家用點。”
林太太把戒指盒打開,端端正正地放在女兒面前。
“表哥買的”林覓詫異地望著母親,“我不要他送的任何東西。”
“我還想問你呢剛才從你梳妝盒里發現了這么個貴重東西。”
林覓想起了秦鋒道別時的交待,恍然大悟。
林太太重新將戒指盒拿走,“又是你老師給的上回送的胸針我沒收了,這回的戒指也要一視同仁”
見母親態度堅決,她急了“媽媽,我求您,戒指不是我老師給的,是一個朋友存放在這里的,不要沒收啊”
林太太根本就不相信女兒的解釋。
“你就和那位朋友說,戒指丟了,問問多少錢,原價賠。”
這枚戒指實在好看,是她的一堆珠寶首飾里都沒有的款式。
她想拿到首飾店把戒圈改大,戴出去倍有面子。
林覓望著母親轉身離開,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把屋里的燈關了,早早地躺到床上,想著該如何與秦鋒說戒指的事情。
顧啟瀾的胸針被拿走后,她每次都怕他問“為什么不戴”、“是不是不喜歡”之類的問題。
好在他從來不提,時間久了她就安心了。
然而秦先生可不是小少年,他是個有主見有思想的大男人。
萬一哪天來學校看她,問起來多難堪啊。
這一夜,客廳里十分寂靜,讓失眠的林覓感到心驚。
她從被窩里爬出來,望望墻上的鐘,發現才剛剛到了九點。
“奇怪,媽媽和表哥怎么不發出聲音呢”
她裹上一條溫暖的羊毛披巾,輕手輕腳地走到客廳。
空無一人。
林一堂的房間鎖門了,他洗完澡又回了醫院。
林太太的臥室開著門,里面沒人。
林覓走近發現母親的帽子和披巾都不在衣帽架上,心想應該又去找姐妹們聽戲或玩牌去了吧
也好,一個人在家自由得多。
冷風從陽臺上吹進來。
父親臨走前換下的衣服還掛在墻上,在風里發出沙沙的聲響。
“爸爸,您快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