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這次我不能同你一起。”
“我應該現在就回去,看看三太太的反應,也順便挖挖她還有哪些不可告人的東西。”
啟瀾的眉間現出一絲憂慮,但啟江卻很堅定地指著前邊的十字路口笑道
“你瞧,我們又要分開了。”
“你照顧好林小姐和她父親,路上提防有人盯梢。”
“我這次回去是要慢慢找三太太算賬。算計你和我也就夠了,還要害朱家,簡直不是人干得出來的事”
啟瀾原本還想找些理由來攔住他。但啟江的脾氣一旦上來,基本就是開工沒有回頭箭下了決心要做的事,幾乎沒有改變的可能。
啟瀾見周圍沒什么人,又湊近啟江的耳邊把家里的地址說了,最后還不忘叮囑
“二哥,你保重。”
“如果有什么新發現,不要貿然單獨行動,一定要來找我。”
啟江的主意已定。他和弟弟告別后,朝著回顧公館的那個方向大步走去,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啟瀾在原地愣了片刻,直到哥哥的身影再也看不見,他才回過神來繼續趕路。
林覓一宿沒睡,她在父親房里堅決不走,軟磨硬泡地留著。
每當林先生心疼女兒,苦口婆心地要“趕走”她,她就像一個臨時上場的演員那樣,見縫插針地表演。
“爸爸,克麗絲她上夜班去了,我一個人害怕,睡不著。”
林先生信以為真,連忙從床上下來“那你就睡這里,爸爸起來坐一會。”
林覓于是厚著臉皮和爸爸撒嬌“我不想躺,躺下身上好酸。”
林先生于是指了指墻邊一個半蹲的身影“聽,人家小陳可睡得很香。你就真的不困”
此話不假。陳醒雖然受啟瀾的重托要保護好林家父女,但他終究是人,不是神。
人是血肉之軀,并非鋼筋鐵骨。
他守過了后半夜,一頭靠在墻上,身上什么也不蓋,就這么睡了。
林先生叮囑女兒道“從柜子里拿點東西給他蓋上。”
林覓應了一聲,在啟瀾家極簡的柜子里翻不出被子,就拿了一件棉衣來。
陳醒蓋著棉衣依然睡得很沉,直到啟瀾自己開了院門進來,還沒醒。
他高高興興地從貼身的兜里把藥瓶子摸出來,在手里一揚
“覓兒,快看,這是什么”
林覓一溜煙跑來,接了藥瓶子,還不忘在他臉上悄悄地親了一下。
她親的時候動作很快,還特地抬起一只手作掩護,怕被父親瞧見。
“小瀾辛苦你了”林先生感動得幾乎要熱淚盈眶。
不過,女兒的小動作難逃他的眼睛,也不好當面批評,只能在心里默默感慨道
“女兒大了越來越難管了啊”
這瓶藥看似不大,實際上也有上百粒小小的藥丸。
啟瀾把白老先生的醫囑細細地講了幾遍,又端來一杯熱水幫著林先生把藥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