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一開始也不想用這么晦氣的招,但秦鋒反復告訴我,唯有如此,劉警長那邊才會相信他死了,單靠我一個平頭百姓不足以構成威脅,我們才有過上平靜日子的可能。”
“我現在就是回家的,以后就住自己家,守著父親和哥哥們的牌位,有時間了再去老家看望母親。”
啟瀾恍然大悟姓秦的果然不是一般人,里里外外都能兼顧到。
朱涓涓不放心行遠,但目前的形勢下,她也不敢隨意走動,以免露餡招來更多的麻煩。
她叮囑了啟瀾一番,教他如何和三哥解釋,還告訴了他一些行遠的喜好。
臨走前把整個錢包都倒空了,非要啟瀾把每一個銀元都拿上。
“三哥對吃穿有要求,我這個做姐姐的難道還要弟弟替我花錢不成。”
一番話說得啟瀾不得不接受。
目送她進了朱家大宅的門,他才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走。
為了避免被人盯梢,啟瀾還特地在路邊的一排店鋪里走馬觀花地逛了又逛。
不小心還誤入了一家專門縫制女性旗袍的裁縫店,他那副靦腆害羞的少年模樣引得里面排隊測量身材的年輕姑娘們一個勁地笑。
天黑的時候,總算是逛夠了,啟瀾這才選了一條小道,趕往章文軒上班的醫院側門。
他在側門那邊遇到有一支來醫院接死者回家入殮的隊伍,頓時一陣興奮,渾水摸魚的機會來了。那門開著,他借著夜色的掩護站在了隊尾,趁機鉆了進去。
來得太多次,他即使閉上眼睛,單靠聽覺和一根竹竿探路,也大致找得到章文軒所在的那個地方。
醫院大部分大夫已經下班,留下的只有做手術的和管急診的,患者也比白天少了許多。
他留了個心眼,避開了平時常走的那條走廊。
神不知鬼不覺地貓著腰跟上了趕著去上班的護士,尋得一條員工專用的近路。百來步剛走完,熟悉的樓梯和手術室的門又出現在眼前。
下班的時間,手術室依然忙碌不堪。
幾個看上去像病人家屬的男女老少,哭喪著臉在外面的石凳子上候著。還有四個士兵模樣的站得懶懶散散,抽著熏人的劣質煙。
啟瀾明智地躲在一個大柱子后頭,借著昏暗的光線蹲在地上,悄悄地等待那扇門開啟。
士兵們被這些哭聲弄得不耐煩,就有往石柱子這邊挪了挪,一搭沒一搭地聊起天來。
一個急性子抱怨道“這些哭鬼真煩”
他的同伴倒是通情理一些
“哎,別這么說話,誰愿意沒事當活靶子我們剛送了個中槍的,沒人打包票說子彈不打到自己人身上。”
“就是,我們下次還得走一遭,提前去廟里拜拜,求個神靈保佑。”
“來不及了,明天下午就得動身,任務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