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家庭條件比林家更勝一籌,父親卻只有在近兩年,才允許她來這邊做衣服穿,說什么女兒家要學會持家這種鬼話,一面卻又縱容哥哥們大手大腳地花錢。
同為女子,林覓從小得到的愛就是比她多得多。
她的父親才是真正的女兒當作掌上明珠,無私付出,不求回報。
而自己的父親,還想把女兒作為一個聯姻的工具為家族利益鋪路呢。
前幾日她還隱約聽家里的傭人說起,明年春天就要安排她的婚事了。
這一茬子事情不想還好,想一絲便會連帶出一大團亂麻。
詩安不覺眼角已濕,眼淚汪汪地剜了他一眼
“我就是要做幾件自己喜歡的,不需要你管”
秦鋒見她哭了,哭聲還挺大,先是困惑地皺了皺眉,待到樓梯處又傳來李老板響亮的皮鞋底踏著木板的聲音,他才真正的感到了從心底鉆出來的慌亂。
一男一女獨處樓上,片刻工夫,女的還哭得一臉眼淚,他縱使有一百張嘴,也無法說服旁人不往那些事情上浮想聯翩。
哄女人開心,他不能說一竅不通,但前提是面對的是自己喜歡的女人才哄得下去。
詩安算什么呢
朋友遠了。
熟人不熟
眼看李老板張大了嘴抱著滿滿的一堆五光十色的真絲緞面料子出現在樓上,他還是沒想出讓詩安不哭的辦法。
為了少點麻煩,索性閉了嘴。
李老板扶了扶眼鏡,把漂亮的衣料往詩安眼前晃了晃,試探性地問
“何小姐,您看,喜歡不喜歡”
“喜歡”她破涕為笑,“我想選那個珍珠白的,還有杏黃色的和水紅的。”
“好眼光您看上的這三種顏色,之前有位和您年紀相仿的大家小姐也做過的。現在我們用的滾邊料子還要更好了,您穿上肯定滿意。”
秦鋒當然猜得到李老板說的“大家小姐”是誰。
本來他想大聲喝住的,但看到詩安剛剛止住了哭聲,只得作罷。
過去只聽說東施效顰,其實以她的相貌,完全沒有必要學林覓的樣子做旗袍的。談不上不分伯仲,但世人也很難說紅玫瑰和白玫瑰哪個能爭出個高低來。
秦鋒等詩安把衣料定了,身材量了,才拉了李老板下樓去。
上回弄壞了人家的衣服,確實也理虧在先。
他在結清自己西服工費的同時,也想替她把新衣服付個定金。
不過詩安穿著高跟鞋跑起來的速度也絲毫不差,沒多久就趕到了,和李老板確認了取貨的日期,才心滿意足地自己掏出錢包付賬。
店里的鐘再次敲響。
居然到了九點了。他本來只打算在店門口站著,讓里頭的人送了衣服就走的。結果多花了這么多的時間。
不過拿到了林覓之前在這做衣服的全部圖樣,也算是另外的收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