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了,我就想想別的法子,不能總讓她跟著我擔驚受怕的。”
他忽然發現窗邊有一個樹影,連忙走了過去細看。
推開窗戶,又有令人驚喜的發現。
原來,詩安的閨房層高并不算高,就在二樓。
從窗臺下看,密匝匝的一排耐寒的白楊樹,寬大的枝條像巨人的手臂一樣伸過來。
他琢磨著怎么才能找一個最佳的方向,不偏不移地落到樹上去,還盡量不要發出很大的聲響。
沿著一棵棵的樹不斷地對比和篩選,他的目光最終停留在從窗臺下左起的第三棵樹上。
它雖然不是最近的,卻是最寬的,最結實的,枝條還特別長,粗,恰到好處地伸到了第一棵樹的旁邊。
啟瀾抓起詩安留在桌上的一條發帶,把小腿上的傷口緊緊地扎了三圈,然后躡手躡腳爬上窗臺,屏住呼吸奮力一跳
不出所料,這一招雖是險的厲害,卻得以讓他在沒弄出明顯動靜的前提下,扎扎實實地攀在了粗粗的樹枝上。
他的體重也不足以壓斷它,像一只靈活的猿猴,雙臂牢牢地拉著樹枝在離地三米高的地方翻了一個身,十分穩當地接著慣性兩腳著地。
美中不足的是跳下去的同時關不了窗戶。那呼呼的北風往屋里吹去,他依稀記起她是蓋了被子的,又不能肯定會不會在睡夢里踢掉,受了寒冷會生病。
在何家大院里,有一個突出的好處,就是太寬了,寬到夜半三更的躲一個人根本不算難事。
啟瀾在樹底下慢慢地走,邊走邊望,找到了詩安領他回來的那個小門,門并未閂。
他徑直出了小門,又一路無阻地道了南門。
南門守著的兩個警衛還沒換崗,見了他,自然認得。
“小姐讓您回家去”
“我來給小爺開門。”
啟瀾點點頭,以微笑表示謝意。
他們也就配合地開了門讓他出去,并不多問。
他記得去李記裁縫鋪的路,一路找過去,就摸到了現場。
那個狙擊手居然還躺在原地,連倒地的姿勢都一點也沒變。
他不禁皺皺眉,秦鋒不是有車嗎,怎么還輪得到他來到這未被破壞的現場采集證據呢
按理說應該很快就會從警察局那邊趕過來,在這過去的三四個小時里勘察現場,收拾尸體都綽綽有余了。
唯一的可能,就是半路上又發生了別的事,把他這位厲害的情敵給拖住了。
啟瀾沒有多余的時間可浪費,一秒也不耽擱,直接伸手在死去的狙擊手從頭到腳一頓找。
解藥是從外衣口袋里拿到的。
但他這回的重點發現卻是看似不起眼的鞋底。
這皮鞋里頭居然塞著一張小小的紙條,上面清晰地用鋼筆寫著一個地址
飛渡街,12號院。
他小心翼翼地把紙條收了,將狙擊手的姿勢還原如初。
環視四周,看似沒人,但前方不遠處卻傳來一陣汽車喇叭的聲響。
啟瀾警覺地朝著身后一條小巷子躲去,沒幾分鐘,就有兩輛車一前一后地開到了這里。
他藏在小巷子里,借著一點路燈的微光,看到車上下來了好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