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瀾詫異地指著盆子問“陳兄,午飯吃的什么呀”
陳醒瞥了一眼窗外對著的朱行遠那間房,火氣又冒出來。
一早上進房里去給朱行遠送油餅挨了一頓莫名的奚落,也不想過節還要二次觸霉頭,索性就不管飯了。
“悅嫻給的那些酒店做的精美糕點夠吃好幾天的,你還把最好吃的那幾盒送給這個壞脾氣小哥了,餓不死他。”
啟瀾倒是好脾氣,聽完沒指責他的做法有何不妥,只是輕聲提醒道
“你先把給克麗絲的飯菜留好。我這就去喊行遠兄吃晚飯,再晚一點他恐怕睡下了。”
說完,他就急急忙忙地趕到那間房前,屋里沒有點燈,靜悄悄的,隱約可以聽到輕微的鼾聲。
善良的啟瀾嘆息著,低頭走了回來。
“可憐的行遠兄,還真睡著了。光吃點心哪能算過元旦節呀。明天我去買只雞燉湯給他補補。”
陳醒困惑地向窗外看了看,確實,屋里黑燈瞎火的,好生奇怪。
那個壞脾氣的公務員小哥,自打給他倆救回來,就沒有一天消停的。
晚上要通宵點燈,說一個人睡覺怕黑,白天也要點燈,說要看書看報不能壞了眼睛。
點油燈嫌不亮,非要洋蠟燭,點了一半就不要舊的,要換新的。
如此三番,家里存的洋蠟燭都給霍霍光了,多虧悅嫻姐來看望他們時送了三箱子過來,不然連夜里照明都成了問題。
他的手放在窗戶的閂上,想打開了窗戶好好看個仔細。
恰在這時,啟瀾進來了,伸手去摸他帶來的自家釀的酒,好奇地問“陳兄,你溫的這壇子酒是高粱做的,還是玉米做的聞著味道真香。”
陳醒縮回了即將拉閂的那只手,走到他跟前,“噗”的一聲,揭去壇子上的蓋。
“摘的槐花,一朵朵在山泉里洗干凈,放進糯米里慢慢釀的。”
啟瀾望著壇子里亮晶晶的液體,果然是透著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伴著酒香。
“可惜家里沒買酒杯,我們就拿碗喝。”
陳醒說著就抓來一只小碗,“嘩嘩”地倒滿,遞給他。
啟瀾幾乎沒喝過酒,聞了聞味就上頭。
“我滴酒不沾,最多就來一小口,這太多了。”
“你呀,還要娶媳婦的,現在不練練酒量,新婚之夜林覓小姐難道還找別人喝交杯酒”
陳醒這么一勸,他接過來就喝。
誰料到這酒用的是山區清冽的泉水,雖在木桶的熱水里溫了一會,入口的時候依然不改一股子清澈的冰涼通透味。
啟瀾的酒量果然不行,只這一小碗下肚,就頭重腳輕,步子不穩。
而陳醒雖然不是頭一回飲酒,喝到第二碗也開始微醉,第三碗喝了一半就不勝酒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