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小巫,他居然反其道行之,把自己打造成了一個賣血流
言落月也是直到此時才發現小巫雖然說起話來規規矩矩,要是不小心做錯了事,還害羞的不得了。但他的戰斗風格里,居然帶著幾分不顧一切的狂氣。
說不好這狂氣究竟是觸景而生,還是天如此。
在這種激戰關頭,小巫仍然穩穩地擋在言落月的身前。
小巫的身影并不高大,只堪堪夠把言落月擋在自己的影子下而。
可他的雙腳卻像是銅鑄鐵鍛一般,股天地同寂的氣勢,像是寧死也不讓開半步。
下一瞬,小巫猛然扯下了自己的斗篷,將整個身軀都暴露在外。
他甚至還咄咄逼地往前走了兩步,仿佛是就想老樹有沒有這個膽子,把他當胸一下一把戳穿似的。
小巫笑了一下,端莊克制的口吻,卻和他的行為正好相反。
他很禮貌地邀請道“請動吧。”
這舉止在堪稱冒險。
因為老樹還真就不敢動。
它當占據了窩居出口,坐享送上門的種種肉食。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它被迫和此地的另外一只強大魔物戰斗了一番。
殊死搏斗以后,老樹茍全活命,但也成為了強弩之末。
直到前些,它先是僥幸控制了吳春輝這個魔倀,后來又陸續有類修士送上門來,能力才恢復了些。
然而剛剛,小巫一記簡單的握,直接把吳春輝打回原形。
吳春輝至今還以為,他斬斷了自己的臂,便斬斷了毒素上涌的通道。
但際上
隨著“啪”地一聲低響,小巫和老樹之間的戰場尚未分出勝負,但連接在吳春輝皮下的所有氣生根,全部自發地崩斷
這一下來得猝不及防,吳春輝毫無心理準備。
這只半半木的怪物跌倒在地,不可置信地朝老樹的方向轉頭,呆呆道“夫你我為什么”
如果在他面前擺上一面鏡子,吳春輝便發現不知何時起,自己類的半邊臉孔上,經被不祥的黑色的紋路占滿。
而他化為木質的半邊臉孔上,此刻正大片大片地往下剝落著樹皮。
他截去胳膊的舉止,不可謂不果斷。
但無濟于事。
因為小巫的毒,并不是么容易對付的東西。
就在一記握的瞬間,劇毒以難以想象的迅捷逆流而上。
毒沿著他腕上氣生根擰成的“木鐲”,一路反哺進搖幻樹的枝條,涌入搖幻樹的樹身,再經由搖幻樹的枝條,重新傳輸給吳春輝。
在沈凈玄驚訝的目光下,吳春輝喉頭發出一串艱難的“咯咯”聲。
他整個變得越來越腫,越漲越大。
在吳春輝僅剩的只左上,五根指漲滿得紫澄澄,像是五根并排的胡蘿卜。
木屑開花般在他軀體上不斷綻裂,他的皮膚也被撐得越來越薄,像是一個被吹鼓氣的羊皮筏子。
言落月只瞪大睛了一秒,立刻聯想起氣球被打氣筒充到臨界點的樣子。
無需小巫出聲提醒,三全都自覺地急速后退。
言落月一邊跑路,一邊翻找儲物袋。
她快速拎出一把郊游大傘,直接扔給沈凈玄。
至于言落月自己,還沒等她拿出第二把傘,前就驟然一黑。
原來是小巫反抄斗篷,對著言落月當頭一罩,像是對待未開業前的牌匾樣,把她頭到腳蒙了個嚴嚴。
緊接著,不斷膨脹的吳春輝,終于到達了他的臨界點。
伴隨著一聲“boo”的悶響,他整個像是天女散花般迸濺開來。
顏色可疑的組織液像是開了花灑一樣,盡情地噴射在這片布滿樹根的大地上。
同一時間,小巫平靜地同老樹敘述道“你的魔倀,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