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裂的吳春輝制造出強勁的氣流,掀起地面泥土,露出密密麻麻上百具森然白骨,還有跟它們緊緊交纏的無數根系。
言落月匆匆扒下罩住自己的斗篷,正好見小巫容地原地蹲下,把簪子插進其的一處根系網。
雖然白紗蒙著他的睛,可當小巫同木簪分別時,股依依不舍的留戀幾乎要洋溢出來。
幸而,小巫既具備很高的個素質,又深知克制是一項良好的傳統美德。
不然的話,他恐怕要對老樹酸溜溜地追加一句“便宜你了”。
老樹本就處于殘血狀態。
接二連三地被小巫用毒潑,戰斗力依次銳減。
相對而言,一根塞進根系的木簪,對它來說,就像是類指甲上留下的一道劃痕,不足為提。
所以直到死亡的預兆當頭罩下,老樹才在臨終前的一刻發現端倪。
白色的花朵片片凋零,焦枯的枝條噼啪下墜,至于虬結的巨大樹干,也被終結于此。
這棵生長繁衍了至少千的古樹,在死亡之升騰成彩霞般的幻影,化作了遺留在此世上的最后一個幻境。
幻境是一道火光。
天地之間,忽然出現了一抹流金般的火焰。
往前追溯百萬,往后開拓百萬,世上也再難尋覓這樣純正的、燃燒的金黃。
這火焰鋪天蓋地,仿佛要焚盡天地似的,能足以洞清宇宙,亦可以燒徹寰宇。
與此同時,一聲禽鳥清越的啼鳴在他們頭上響起。
言落月甚至顧不上撲面而來的灼熱感,仰頭望向蒼天。
只見在火焰的最央,一只通體發光的金色禽鳥被孵化出殼,它的顏色明亮得好比陽。
鳥兒有著世上最柔順的金色羽毛,還生著三只足。
緊接著,熾烈的火焰被分解成一場宏大的火雨流星。
曾經不可一世的驕傲流金,成為不可追尋的絕景。
此刻,一股不知何而來的恐懼和悲哀,猛然攝緊了言落月的心。
“等一下”
“等一等”
幻境在火焰墜落之際,戛然而止。
兩聲阻止同時來自于言落月和小巫。
他們對視一,才發現彼此的胸膛正劇烈起伏,言落月的額頭上,甚至激出了一層薄汗。
“不見了。”小巫心有余悸地握了握拳,“只是搖幻樹死前編織出的幻境。”
按理來說,搖幻樹死前一刻回光返照,挖掘出的應該個大秘密。
或許是心隱藏最深的欲望、可能是甚至連本都忘記的野心,又或者是百折不撓,上下求索的終極目的。
但小巫把他的傳承記憶翻得見底,也沒搜索出關于這場火雨的任何印象。
言落月有點不確“剛剛只鳥是三足金烏嗎火焰又是什么火”
長了三只腳的金鳥,應該是三足金烏沒錯。
但場火雨流星又是怎么回事
沈凈玄不遠處走回來。
小尼姑里還握著言落月遞給她的大傘,傘面經被腐蝕得窟窿斑斑。
“你們認不出嗎,是烏啼之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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