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落月已經不想問掌柜,他究竟又琢磨出什么了。
在回身的前一瞬,言落月余光瞟見丁師雙肩微抖,好像在忍不住地發笑。
一路將黑袍煉器師送出城府,掌柜欠了欠身,最后一次忍不住發問道“師,您看”
基于前次不信邪得到的經驗,掌柜認為,師和他師妹的預言,最好能一次性湊足三條。
言落月追問得徹底沒了脾氣,只好替掌柜湊齊了預防流感三件套。
黑袍煉器師低笑了一聲,用嘶啞的聲音說道“戴個口罩。”
掌柜的不解其意“口罩”
言必信抬手,作勢在自己臉上比劃了一下“是透氣的覆面。”
深秋時節,是快變季的時候。不管掌柜心里在想什么,防止傳染病總不會琢磨出錯吧。
留下這句后,黑袍煉器師客氣地沖人點點頭。
不待他出言挽留,言必信拋下還在思考師深意的掌柜,袍角翻卷地步離開。
她要是繼續留在這里,掌柜的再問幾句,言落月只能讓人多喝小柴胡沖劑了
目送黑袍煉器師匆匆離開,眼看著人影消失在街頭拐角,丁師終于不必按捺,當場樂不可支地笑了起來。
“老友,你這回可把言師驚個夠嗆。”
看看人家跑路的速度吧,分明是在逃避掌柜一個接一個的問題啊。
掌柜嚴肅地看了丁師一眼“你懂什么,師交代的事情,必然有其道理。”
丁師揶揄道“好友,上次生辰宴上,言師確實有靈妙。但你可不能一朝蛇咬,十年怕井繩啊。”
掌柜的輕哼一聲,心想,當面推翻六次判斷的人又不是你。
你是一直在旁邊拆臺的那個
掌柜“好友,那咱走著看吧。”
快地,僅僅是一天去,掌柜迫不及待地傳訊給丁師,邀請這位老友來店里見面。
丁師前來赴約之時,口頭略有微辭。
“百煉會即將召開,近日都忙著打磨技藝,臨時抱佛腳。要不是老友你親自相邀,是絕不肯露面的。”
小小地發了一陣牢騷,丁師才道“怎么了,可是又發生了什么事”
掌柜坐得筆直,雙眼發光,顯而易見還沒從興奮緩神來。
“絕了,真是絕了。你可知昨天發生了什么事”
丁師茫然。
掌柜猛然一拍桌子,震得桌上茶盞都跳了一跳。
“師前日里讓多喝熱水,回去后,便讓家人給燒壺熱水來,不必泡香茶了。”
“結果你道怎樣那小兒子聽了,居然扭扭捏捏地來同認錯,承認他在的寶貝茶葉里養蠶寶寶哎呦,可氣死了這臭小子。要不是見不肯喝茶了,他以為東窗事發,說不準要喝那蠶屎茶葉喝到什么時候”
“哈哈哈哈哈哈”
聽完掌柜的倒霉經歷,丁師毫不猶豫地從胸腔爆發出一陣響亮的笑
丁師挑起一條眉毛,調侃道
“好小子,居然還知道動投案,你家小兒子聰明伶俐,將來必定是個人才啊。”
掌柜用鼻腔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罷了,不提這小混賬,省得鬧心。老友,你可還記得言師前日叮囑的第二件事”
丁師回憶了一下“他說天涼了,讓你多穿一點”
“是。自從言師交代后,立刻穿戴上一身防御法寶。”
掌柜一面說著,一面將手上佩戴的扳指亮給丁師看。
他興沖沖地說道“今天早晨起了作用方才有個客人送來一只千機匣讓招鑫居鑒別。你知道的,千年前流行一陣用千機匣陪葬的風俗,所以里面什么東西都可能有。”
丁師真不愧是掌柜的多年至交,當場聞弦音而知雅意。
“這只千機匣里裝了攻擊盜墓賊的機關”
“是啊。”掌柜的重重一拍腿“還好特意帶了全套的防御法寶,機關一樣不漏,全給擋下來了。”
丁師扯了扯自己的胡子,既覺得事非常神奇,又有一點不敢相信。
“老友。”他慢慢道,“若是言師不叮囑你,你開啟千機匣前,難道不會早做防范孤證不立,覺得這事不能歸功在師頭上。”
掌柜搖搖頭“知道你會這么說為你還沒聽說完第三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