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滿霜點點頭,拉過言落月的手,寫道hao。
寫完以后,他學著言落月的樣子,像塊橡皮擦一樣在她掌心里抹了抹,把本就不存在的筆跡擦出一團亂麻。
眼看兩人商量完畢,凌霜魂立刻宣布,第二場冥離婚儀式正式開始。
聽到了他的話,墻角便有兩只紅男綠女的紙人越眾而出。
兩只紙人一個長著坨紅的臉蛋,一個則被巫滿霜撕去了面孔。
雙方看起來各有各的可怕,真是郎才女貌,十分相配。
在銀絲的操縱下,兩只紙人一步一蹭地向棺材走來。
這只左旋螺魔未必學過“瓜田李下”這個成語。
但剛剛承受了月老廟的一通脾氣,它已經無師自通了什么叫做“無妄之災”,什么叫做“小心駛得萬年船”。
故而,這次操縱銀絲時,左旋螺魔全程都非常小心,甚至沒讓絲線出現在三人的視野里。
它把紙人往棺材邊緣一架,隨后就主動撤離了絲線。任由紙人失去重心,輕飄飄地順著滑蓋口往棺材里栽。
反正人它已經送到了,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那可跟它沒關系。
這番標準的甩鍋操作,看得言落月嘆為觀止。
果然是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淮北則為枳。
一只土生土長的純血左旋螺魔,居然在人間修仙界里學會了推脫責任的
看過了它這樣擅長見人下菜碟的樣子,有誰能夠想到,這只左旋螺魔甚至連眼睛都沒長呢
然而,這只左旋螺魔萬萬也想不到,他碰上的是兩個聞所未聞的獵物。
要知道言落月和巫滿霜,他倆可是
“人間碰瓷客從出生開始就已經在學著碰瓷靠鱗片碰瓷相遇至今靠半管生命值碰瓷牢記在心碰瓷史和年齡一樣長”的終身碰瓷高級技巧榮譽會長
言落月嘻嘻,我們準備聯手搞你啦。
就在左旋螺魔操縱著紙人挪向棺材之際,巫滿霜再次摘下手套,將掌心尚未合攏的傷口猛地一撕。
原本已經結了一層薄痂的皮肉,被巫滿霜重新扯裂。
他臉上并未露出痛色,撕開自己的傷口時,平淡得就像撕去一份寫錯的作業。
鮮血像斷線珠子一樣滾落下來,眨眼間便已經滲入月老廟的地板縫隙。
至此,巫滿霜猶嫌不足,他擠壓傷口,好讓掌心涌出更多鮮血,把斑斑點點的血花圍著棺材尾部灑了半圈。
言落月重重一扯巫滿霜的后襟。
她作勢尖叫起來“啊,魔物,你好狠舊郎你傷得好重”
就是說,小青蛇干嘛對自己下手這么狠。
言落月發現了,巫滿霜平時什么都好,就是每次一進入戰斗狀態,立刻升起幾分不死不休的狂性。
感受到背心傳來的拉力,巫滿霜把掩蓋氣息的斗篷往身上一披。
他借著言落月的力道順勢后仰,貼著她的手臂化成一條細細的青蛇,只一低頭,就流水似地鉆入言落月的袖口。
言落月曾用剩下的異母魔皮給自己煉了一條護臂,此時正好派上用場。
都說一回生兩回熟。
雖然上次纏在言落月手腕上時,巫滿霜的身長只夠做個鐲子。
但這一次,再柔軟小心地繞上她的胳膊,巫滿霜已經變成一條很拿得出手的玉臂釧了。
獲得限量版玉臂釧的言落月,戰斗力瞬間ax。
她甚至取代了凌霜魂的司儀地位,唱念做打,擊地大哭。
雙人的碰瓷,雙倍的快樂。
言落月雙手緊緊捂臉,宛如一只不愿面對現實的悲傷水獺。
“我的舊郎啊這天殺的魔物怎么就把他給吃了”
“嗚嗚嗚,吃得這么干凈,讓我找誰去離婚啊”
“工作人員出來下,告訴我這冥離婚手續還能不能辦成了。眼看我家那個死鬼都死了第二次了”
凌霜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