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螺旋魔“”
不理解這倆人唱得是哪一出,左旋螺魔的銀絲收回時,略略遲疑了一下。
然后下一瞬間,它便發現,原本平靜的月老廟,忽然間像是被觸到逆鱗的惡蛟,整座建筑都地動山搖地晃動起來
事實證明,言落月這番臨時起意的演技,還是有些流露表面,看起來略微有些做作。
所以能被她欺騙到的,除了某條很笨很笨的小蛇,大概就只有真的不聰明的月老廟了。
月老廟無法探知到自己的內部究竟發生了什么,但它可以察覺最終的結果。
在這抹執念看來,事情是這樣的
左旋螺魔的銀絲進入了廟宇范圍。
血腥氣在廟宇內彌散開來。
一個它需要的舊郎忽然消失。
左旋螺魔的銀絲在地板淺層探頭探腦,似乎知道這事辦砸了,沒法收尾。
請問,剛剛在這間屋子里,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憑借自己感知到的過程,月老廟迅速做出了最容易的,也是最錯誤的推斷。
這還用想嗎,肯定是左旋螺魔又嘴饞忍不住了
就像是一個人發現自己血便以后,迅速上千度看病,并斷定自己得了腸癌,即將不久于世一樣而真實情況其實是,他昨晚吃了一整個紅心火龍果。
月老廟的執念短暫地沉寂了一會兒,很快就以反彈般的架勢發起飆來。
它的每一塊地板都像蹦極般上下起伏,原本幽咽的嗓音也變成了奔雷似的咆哮。
執念怒吼道“我說過先不許“
“他們知道儀式不許”
那聲音震得言落月腦子嗡嗡作響,仿佛有個破壁機在她大腦里瘋狂攪動。
她作為被波及的一條池魚,感覺尚且如此酸爽,被月老廟執念直接針對的左旋螺魔,體驗到的滋味兒自然更不必說。
沒過兩三秒,言落月就看見廟門外不遠的地上,一個土包正緩緩隆起。
這土包的形狀,居然和他們之前在村村外見過的野墳同出一轍。
或許或許在他們當時見到的幾座墳塋里,左旋螺魔正偽裝成其中一座的樣子,隔著一段距離,對他們步下天羅地網。
作為飛禽,凌霜魂將雙臂化作翅膀,懸在半空,勉強在極速抖動中的月老廟里保持了平衡。
他對言落月喊道“說點什么”
言落月像是一棵海草海草海草,在月老廟里隨風飄搖。
聽到凌霜魂的建議,她下意識接口道
“朋友們,今天我們發現了一顆左螺旋魔,它正在臥沙,剛剛月老廟往它的呼吸口上灑了點鹽”
凌霜魂“”
凌霜魂“沒讓你說這個。”
凌霜魂“算了,我自己來。”
他早就看破了,只要涉及到筆桿子和嘴皮子相關的事情,這倆伙伴就沒有一個靠譜的
鶴唳聲尖銳地刺破濃厚的夜色,白鶴舉起羽翼,在這一觸即發的戰斗氣氛中大作悲歌。
凌霜魂痛心疾首地唱道
“有魔族破封印而出兮,有左旋螺魔為禍。
先使舊郎血流不止兮,又把舊郎一咕嘟吞光。
舊娘傷心淚流兮,想離婚湊不到舊郎。
月老廟的牌子不保兮,舊人們地下亦不得安。
再不得舉辦冥離婚儀式兮,所有司儀都被吃掉”
言落月震驚地看向凌霜魂。
她發現了,小凌這人,簡直是個敏感詞成精。
短短五句歌詞的內容里,月老廟的所有心理熱點都被他給踩了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