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汀白自從收到消息以后,就日夜兼程、風塵仆仆地趕來接自家師弟師妹。
楚天闊更是費盡心機,才捉住八十年來的至仇。
現在終于迎來一個合家歡結局,比起劍意肆揚地動手比上一場,果然還是大家先坐在一起,喝一頓好酒,吃一頓飽飯更為快樂。
楚天闊一轉身,沒忘記拍拍言落月的腦袋
“走吧,這回不饞你了,帶你去吃真正的回鍋肉。”
一行人來到山茶城中最大的酒樓,盤下了二樓的一間包廂。
言落月的座位,正好就在宋清池邊上。
借著上菜前的余暇,言落月主動向他請教起“體煉”之術。
“當然,這畢竟是宋師兄的獨門法訣”
如果宋清池不愿傳授,也是理所應當。
言落月并不想挾恩圖報。
宋清池先是微微一愣,隨后就很隨和地笑道
“這沒有什么不能教的。我近些年的心得已經整理成冊,言師妹若是有興趣,把玉簡復制一份,拿去看就是。”
稍微一頓,宋清池又補充道“只是,言師妹現在研究這個,或許為時尚早。”
這門他八十年來耗盡心血,摸索出的體煉之術,要訣有三。
其一在陣法。
在煉制之前,必須先用相應的陣法,改變對應位置的狀態,甚至讓效力直接透過皮膚肌肉,直抵內臟骨骼不然的話,這不是在爆烤活人嗎,誰該受這份罪啊。
其二在神識。
體煉之術的大部分法訣,都得在神識的配合下才能完成。
“”
聽到這里,言落月心中微微一動。
理論上說,神識是只有等到金丹期,才能鍛煉出的特殊法門。
但她剛剛發現這次的生日之后,她除了生命值乘10,血條漲到一千萬之外,身上還多了一項變化。
將目光投向自己的頭頂,借著調整發帶的動作做遮掩,言落月不動聲色地在紅色的血條上點了一下。
隨著手指一點,那個長長長長長、已經打通了整個酒樓、豎著占據了大半條街道的生命值,總算是被折疊起來。
然后,就露出了底下隱藏著的新驚喜。
那是一根金針般的豎條,目前的數值為“1”。
一半出自直覺,一半是合理推測。
言落月感覺,這個數目為“1”的小金道道,應該就是自己的神識血條。
言落月現在還只是筑基后期,距離金丹期還有些距離。
但不知道是否因為曾遭遇了楚天闊的神識攻擊,導致系統產生了一些危機感,把神識血條的功能也送貨上門。
理論上說,既然有了神識血條,那她或許就有神識可用。
嗯,等時機合適的時候,言落月設法試試好了。
宋清池沒看出言落月走神,他繼續往下講著“其實,我能煉成最后的體煉之術,這也是個偶然關鍵在于,火。”
言落月目光猛地一激“什么火”
宋清池蘸著茶水,用手在桌上點出了個豆點大的形狀。
“這體煉之法聞所未聞,好幾次都要將大師兄陷入險境。”
“尤其是在最后一步淬火的時候,情況最為兇險。我不想對大師兄有所損害,就想著不如算了。”
哪怕他們再花八十年時間,重新找出一個對付魔物的方法,也不能拿楚天闊的安全為賭注。
說到這里,宋清池的表情變得十分奇妙。
“誰知恰在那時窗外飛進來一粒火苗,助我鑄全了最后也是最要緊的一步。”
據楚天闊回憶,那火焰中遍布著勃勃生機。
宋清池輕笑著搖了搖頭“我將體煉之術的最后一步完成,那粒火苗就功成身退。我本想挽留它,可它好似去意已決”
他倒是也可以強行捕捉。
然而那樣的話,怎么能對得起這粒火焰現身相報的深恩
所以宋清池默默地松開手,任由那粒朱紅色的、小小的火苗轱轆轱轆地在黃昏中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