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落月疾疾追問道“那粒火焰宋師兄,你能告訴我你在哪里看到它的嗎”
實不相瞞,言落月有種懷疑。
她懷疑那顆紅色的火焰,就是流落在世上的烏啼之火分火。
宋清池點點頭,旋即將火焰出沒的地點告知。
言落月暗暗記在心里,準備有機會就過去看看。
談完了正事,也該說點輕松愉快的話題。
言落月對此信手拈來。
她夸獎陶桃道“陶桃師姐,你的妝畫得真好看人更好看”
不論年齡大小,女性多半都愛聽這樣的話。
陶桃果然很高興。女孩子當即笑起來,有些嬌嗔地看了宋清池一眼。
“我其實,不會化妝。”
“哪有,分明很好看嘛。”
陶桃笑得彎起眼睛“我真的不會化妝,你看我現在這個妝面,都是阿池給我畫的。”
“誒”言落月眨眨眼,想起了宋清池女裝出場時,臉上的半面妝容,“莫非,那是也是”
宋清池大大方方地一點頭,承認道“對,是我自己畫的。”
言落月有點驚訝“宋師兄手好巧啊。”
“這個嘛”宋清池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然后,他可能是仗著言落月年紀小聽不懂,光明正大地在桌下握住了陶桃的手。
宋清池徐聲道“閨房之樂,畫眉者一。”
言落月“”
言落月默默地調開頭,轉而拿一旁的巫滿霜洗眼睛。
她才不繼續看那兩個人,那兩人實在太閃了
言落月轉頭的時候,正碰上巫滿霜默默用靈氣在杯碟碗筷上振蕩一遍。
這作用就好似凡人用熱水燙杯子一樣。
然后,巫滿霜把處理好的整套餐具,自然而然地推給了言落月。
兩個大師兄的這場酒,一直喝到月上中天。
楚天闊喝得又疾又快,仿佛要飲盡多年來的胸臆。
江汀白喝得量淺且緩,一絲淺淺的酒意就和他的性格一樣柔和。
楚天闊再次給自己斟了滿滿一杯,夸獎道“你小師妹,她很不錯。”
江汀白悠然笑道“楚兄有所不知,當年惜敗楚兄一招后,我不羨慕楚兄的頭名,只羨慕楚兄身邊有一個師弟,一個師妹,三人攜手上臺,多么意氣風發”
江汀白講著講著,楚天闊帶著狂醉之意的眸子瞇起,似乎也回憶起那時的年少輕狂來。
那一年,楚天闊初出雪域。
他身邊有一個最好的醫修,還有一個最好的煉器師。
師弟會踩在高閣的欄桿上,為他拋下自己的佩劍“師兄接劍”
師妹會在勝負決斷后的第一時間沖上來,將墨色的大氅披在他的身上“師兄披袍”
他們三人來到繁花似錦的人間,胸中有一腔欲展宏圖的熱血,正要做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
那時他們都還年少。
楚天闊身邊,沒有一日不伴著清池和淘淘。
他們二人,共同成為楚天闊的寶劍、鎧甲、還有意氣風發的斗志。
而現在
命運在八十年前拐了個劇烈而周折的大彎,但兜兜轉轉,終于回到了原處。
只聽江汀白感慨道“擒住這噬情魔,將真相大白于天下,楚兄此行,確實做了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
楚天闊含笑點頭,很快臉上又露出一分難言的欲語之意。
“江兄,你有所不知哦,你以后很可能也深有所知”
江汀白“”
江汀白放下酒杯“楚兄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