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要和他這句回答呼應,中堂里當即傳出一聲重物砸在地上的聲音。
緊跟著便是一聲穿透力極強的怒喝
“你這孽子你就是要煉,也不能挑你師兄做第一個實驗對象”
“更何況,你至少給你師兄留個腰子啊混賬東西,居然一個腰子都沒給你師兄留一個都沒留”
楚天闊“”
言落月“”
言落月感慨道“早聽說宋門主一代豪俠”
現在看來,果然豪俠。
沒過幾分鐘,宋清池也不言不語,拎著幾只裝滿的水桶走了出來,挨個把水桶摞在腦袋上。
這對難兄難弟對視一眼,俱都露出一絲心照不宣的苦笑。
眼下不是請教問題的好時候,言落月本來想溜掉算了。
誰知宋清池溫和地叫住了言落月,在頭頂水桶的情況下,依然嚴謹而學術地回答了她的問題。
在回答到最后一個問題的時候,宋清池略微有點遲疑。
他說“我有個想法你把捕風捉影陣,在這里換成九九歸一陣試試。”
言落月低頭琢磨了一會兒,提問道“這樣的話,效果會下降吧”
“會下降。”宋清池沉吟道,“但這樣的話,似乎最有可能給被煉者留個腰子”
言落月“”
聽到這個答案,別說言落月了。楚天闊當場一個踉蹌,水桶里的水花飛濺出來,打濕了他肩上的一片衣料。
“謝謝你,師弟。”楚天闊咬牙切齒道,“你的大缺大德,師兄永世不忘啊”
另一邊,巫滿霜被江汀白帶著出了一個宗門任務。
這
只是個難度普通的守衛任務。時長兩天一夜,中間需要他們兩個守夜一次,直到將物品轉交給下一個值班者。
在守夜的那個晚上,江汀白燃起火堆。
師兄弟二人坐在山洞口,圍著火焰,隨意說了些閑談的絮語。
“師弟若是想陶冶情操的話,可以和師尊學學圍棋。”
不知想起了什么,江汀白唇角漸漸浮現出一絲有點促狹的笑意“能有人陪著下棋,師尊應該挺愿意教的。”
這時的巫滿霜,尚且不知道姬輕鴻的圍棋水準,很信任地點了點頭。
輕咳一聲,江汀白良心發現,又補充道“除了圍棋之外,師弟也可以跟我學簫學笛。”
他對竹簫竹笛的吹奏,都還算擅長。
至于為什么擅長的是這兩樣樂器
咳,這不是削竹簫或者竹笛不用花錢,從后山挑根合適的竹子就行嗎。
江汀白一邊說著,手指一邊靈巧地活動,勤勤懇懇地編出了一只不知道是什么的玩意。
巫滿霜看了半天,覺得這東西或許是九尾天狐吧。
話說著說著,江汀白的聲音就低沉下去。
他今日似乎分外疲憊,沒過一小會兒,就腦袋一歪,靠在巖壁上睡熟了。
那個形狀不明的草編,也因此落在地上。
草編就像是松開了皮筋的辮梢一樣,一下子散了個稀里嘩啦。
巫滿霜微微一怔,沒有叫醒江汀白,而是自己擔起了守夜的職責。
他悄悄從儲物袋里拿出一方小毯子,輕手輕腳地給江汀白蓋好。
猶豫了一下,他又從地上撿起那只剛編到一半就松開的草編。
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巫滿霜默默地按照草梗上的折疊痕跡,一扣一扣地把草編還原回去。
他沒有草編基礎,這個過程當然有些費力。
但巫滿霜耐心足夠,也愿意慢慢試錯,因而也不顯得急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