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一頓,衛青絲抬起眼來,輕飄飄道
“首先,我們可以排除你哥哥呵呵,我和他愉快地交談了一場,確認過尹白參什么事都不知道呢。”
這句話又似施恩,又似威脅,尹忘憂聽了,頓時咬住銀牙。
“”
深深吸了一口氣,尹忘憂堅持道“你先告訴我,我哥哥究竟在哪兒。”
“你先交代我想讓你交代的事。”
“不。”尹忘憂死不松口,“先讓我確定我哥哥安全,告訴我哥哥的下落”
兩人拉鋸似地扯皮了幾個回合,衛青絲終于煩了。
“你哥哥除了你之外,沒人會把他當回事,你明白嗎”
冷著臉吐出一個地址,衛青絲上前兩步,抓起尹忘憂的頭發
“好了,你的心愿,我已經滿足。現在,給我說”
在言必信的黑色斗篷里,一張傳訊符閃動了一下。
那是歸元宗弟子接到信號,前去營救的證明。
尹白參的身份并不重要,修為也并不高超。
所以負責看守他的,只會是普通小卒,歸元宗的精英弟子隨手就能對付。
言落月放下心來,微不可查地對尹忘憂點了點頭。
尹忘憂收到信號,暗暗松了口氣,但仍是表現出一副遲疑模樣。
煉丹師沉默片刻,又低聲道“那跟隨我前來的這兩個朋友”
“”
衛青絲被尹忘憂三番兩次地拖延,終于怒極反笑。
她手一甩,把尹忘憂扔進座椅深處,上挑的眼梢里,漸漸染上幾抹兇戾。
“你看,忘憂,我用從前的口吻和善地同你說話,又大人大量地滿足你的要求這難免會給你營造一種錯覺,讓你覺得我還是那個友善、親切、和睦的好朋友。”
衛青絲一邊說著,一邊緩緩踱步。
她在言必信和沈凈玄之間估量了一會兒,最終好巧不巧地挑中了言必信,在黑袍煉器師面前站定。
衛青絲旋即一笑,陰沉道
“所以,忘憂,你仍然心存僥幸,覺得可以用同一個小花招,來跟我反復拖延時間。我很遺憾,真的很遺憾。但為了讓你放棄幻想,我不得不”
話音未落,衛青絲手中已經浮現出一道堅硬而晶瑩的冰錐
那把冰錐周身都散發著森森寒意,雖然模樣晶瑩剔透,卻染著一絲濃厚的血腥氣味。
這當然不是普通冰塊,而是一件精心打磨的厲害法器玄陰錐。
衛青絲連眼睛都不眨一下,握著這陰森可怖的美麗法器,運足靈力,不假思索地朝著言必信的心窩狠狠一捅
與此同時,她的下半截話,才慢悠悠地飄出嘴唇,像是要刺痛尹忘憂似地,還帶著一絲鮮明的嘲諷笑意。
“我不得不做出一點事來,讓你好好地清醒清醒”
說道最后兩個字時,衛青絲的聲音,極為古怪地頓住。
她感覺手心下的觸感,怎么有點奇怪
心窩子她也捅過不少,但好像沒有一次,捅人心窩捅到一處邦邦硬的地方,并且還震得她自己手心發麻
衛青絲低頭看了一眼,發現冰錐的錐尖,果然沒能捅進去。
衛青絲“”
意識到這件黑袍可能是件強大的法器,衛青絲若無其事地,將煉器師的黑色斗篷一把扯下。
她不看言必信那張五官亂七八糟的臉,心狠手辣地揚起手腕。
瞄準了言必信的心口,衛青絲運足十二分的靈氣,猛地狠狠釘下
“”
這一釘當然還是沒起到任何作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