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第三天,巫滿霜老老實實地用毒液化去了康師兄的觸手。
這下子,風平浪靜,整日無波,很好很好。
揮去涌入腦海的坎坷記憶,巫滿霜輕咳一聲,把今天整理出的情報傳遞給康師兄。
在交代了具體情況以后,巫滿霜微微一頓,加重語氣強調道“我感覺,擂場快要動手了。”
康八水立刻問道“對你”
“不,是對步冶。”巫滿霜補充道,“或許,步冶是他們選定給兌愁眠的獵物。”
就像是人間落草時都要殺人,提著對方的腦袋上山,當做投名狀那樣。
斬云霄劍屯的五弟子,大概就是兌愁眠需要交出的投名狀。
康八水聽了,對這個消息的真實性十分信任。
他當即表示自己明白,會立刻找人和步冶進行聯絡。
就算是臥底,也不能臥出一個名門正派的弟子,殺了另一個名門正派的弟子這種事。這對雙方都是一種折磨。
稍作停頓,康八水用他去掉一個,還剩八個的聰明大腦抓住了事情的重點。
“步冶喝過那種血酒嗎”
“沒有。”巫滿霜暗自觀察許久,對答案十分篤定,“擂場可能覺得,給獵物喝這種酒,顯然是一種浪費吧。”
這顯然是件好事,步冶因此逃過一劫。
通訊那邊,康八水松了一口氣,然后才開始交代他那邊的消息。
據康八水所說,宗門對于巫滿霜反應的情況十分重視,已經開始了暗中對于銀光擂場的起底清查。
但至少在歸元宗轄下,銀光擂場隱藏得極其隱蔽小心。
就比如說天元城這里,如果不是巫滿霜給出了板上釘釘的答案,他們甚至都不知道這里有一個魔物據點。
乃至于如今,在天元城暗中搜查的弟子,都沒有發現銀光擂場飼養這些魔物的地點。
用康八水的話說,弟子們在天元城中,里里外外搜了十余遍,連地皮都快蹭薄了。
真是奇了怪了,這些魔物,總不會是從虛空中變出來的啊。
說到此處,連好脾氣的八水師兄都有些暴躁
“他們不會每天派人去魔域封印往返一趟,現殺現抓吧”
巫滿霜啞然失笑“現殺現抓自然不自然也是有可能的。”
“誒巫師弟你為什么這樣說”
巫滿霜想起一事,于是臨時改變了口風。
他喃喃地念出兩個字來“窩居。”
在他和言落月年幼的時候,曾經先后進入過魔域窩居。
并且,他們在那里來了一場讓巫滿霜難以忘懷的重逢。
正是在那處魔域窩居里,他們遇見了那棵搖幻樹,并且從中發現了一枚銀色的獸首戒指。
因為窩居之中只有魔植,沒有其他魔物活動的痕跡,所以大家似乎都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但現在巫滿霜再回首這件事,卻覺得其中充斥著許多詭異的地方。
比如說,如果銀光擂場知道這處窩居,吳春輝是他們故意送去服侍搖幻樹的魔倀呢
又比如說,銀光擂場一開始曾用這處窩居蓄養魔物。
只是后來礙于搖幻樹把守出口,于是把這處窩居廢棄了呢
再或者
倘若銀光擂場掌握的窩居,不止這一個呢
巫滿霜簡單地交代了事情經過,并且讓康八水師兄留意窩居的痕跡。
“我明白了。”
聞言,桌面上的那截觸手,用一種深沉嚴肅的態度,對著巫滿霜點了點頭。
巫滿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