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小四的臉色“唰”的一下子就黑了,將小望遠鏡的銀鏈子往脖子中一掛就扭頭對著站在樹屋后門處的白露、立夏吩咐道
“白姑姑,立夏姐姐,你們倆在這里看好四妹妹他們三個,順便給我額娘說一聲我先一步去御花園了。”
話音剛落,小四沒等兩個大宮女給出反應,就一把將滑梯口的木門給拉開,順著滑道“刺溜”一下子就滑到了下方鋪有羊毛毯子的沙坑上,而后忙從沙坑上爬起來,快步朝著宮門口跑去。
“白露姐姐,四阿哥這是怎么了啊”
立夏看到七阿哥、八阿哥兩個小不點兒看到四哥哥滑滑梯,雙眼瞬間就變得亮晶晶的,忙上前一手一個控制住了兩個準備躍躍欲試的小奶團子。
白露也走到窗邊看了看,發現御花園中人來人往的沒什么異樣啊,就也滿頭霧水地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四阿哥看著宮宴場地已經被宮人們給布置地差不多了,所以才想著先去看看,我們也趕緊下去通知娘娘她們早點兒過去吧。”
“哎,行。”立夏趕忙贊同地點了點頭。
兩個大宮女先看著四公主穩穩當當地順著滑道滑了下去,隨后才一人抱著一個小阿哥,也跟著前后腳地滑了下去。
自從溫妃生下十阿哥這個大胖小子后,佟妃的心態就徹底失衡了。
她怎么都想不通,為什么連主位娘娘中最晚入宮的小鈕祜祿氏都有親生兒子了,她還是沒能懷上一兒半女,再過幾年她可就三十歲了,放在眼下是快要做祖母的年紀了,因此巨大的年齡焦慮和同輩壓力將佟妃逼得整宿整宿睡不著,頭發也跟著大把大把地掉,生理狀態不好,相應地使他心情也非常急躁,一點點兒小事都能把她刺激地控制不住自個兒的脾氣。
看著一歲半大的小胤祚被她甩開后,不自己從地面上爬起來,反而還坐在宮道上嚎啕大哭,霎時間她就又破防了,氣憤地伸出她戴著長長鎏金指甲套的右手指著小胤祚痛罵
“哭哭哭你整天就知道哭你自己說說,除了哭,你到底還會干啥”
“本宮教你讀了多少遍三字經了,怕是連豬都能學會哼哼著背了,你還是笨的背不會,咋不蠢死你呢”
“還有你汗阿瑪好不容易在承乾宮里想起來找你說說話了,你非但不好好表現,還像是個鋸嘴葫蘆似的,半天都磕磕巴巴地說不出來一句話,你自己說說你會干啥啊”
“你這個蠢貨真是白瞎了你的好名字了,本宮養你可真真是倒霉透頂了,半點兒都幫不上本宮的忙,還不如不要你呢。”
佟妃將小六探著身子想要扒拉她褲腿的小手給甩開,誅心的話一句接著一句往外冒。
“嗚嗚嗚嗚嗚,額娘你不要生氣,小六會乖的。”
小胤祚聽到佟妃不要他的話,像他這么大的孩子其實是分不出來真話和假話的,趕忙將哭聲給閉停下來,慌里慌張地伸手將他臉上的淚水給抹掉,吸吸紅鼻子仰起頭對著佟妃奶呼呼地說道。
藏在宮道右側的大水缸后面,終于找到機會可以借機看看這輩子由佟貴人所出的六阿哥到底是不是自己上輩子小六的烏雅氏,待看清楚那坐在青石板上,哭得可憐兮兮的小男孩的樣貌,霎時間就心疼得直抽抽,只需一眼她就可以斷定,那孩子的確就是她的小六
看見佟妃那賤人用極其嫌棄的語氣在罵她的小六,烏雅氏恨不得趕緊沖上去將佟妃的臉給撓花。
跟在身后的佟嬤嬤看到宮道兩側來來往往的宮人們都會隱晦地往往哭泣的六阿哥身上瞅幾眼,就準備彎下身子想要將六阿哥給抱起來,今個兒是中秋宮宴,不管平日里佟妃咋對待六阿哥,那都是發生在承乾宮的事情,關上正殿門縱使是住在后院的佟貴人都不知道,但是如今宮道上這么多陌生人,佟妃娘娘心中氣不順對著六阿哥訓斥幾句就算了,若是說的再多反而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