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椒桂點點頭,表示自己懂了,古代的牛作為生產工具之一,是不能隨便打殺的,再者牛的價格也并不便宜,不是什么人都能想買就買,這樣一來,導致牛角不容易獲得,這種鹽罐子,想來應該也不是一般人家能有的。畢竟看起來,比以前見過的小陶罐之類要精致多了,也更容易控制量。
研究完牛角鹽罐,坐回蘇公邊上的小椅子,蘇公倒是自在的很,不知道什么時候,又從哪里掏出了一本書正在那看。
這種學習態度讓勞椒桂很是慚愧,自從有了手機,且短視頻興起之后,她已經很久不看書了,當然在此之前,她看的那些書也不是什么特別正經的書,大多是各路歡樂沙雕小說,能讓她一路哈哈哈的那種。關于紙質文學,她接觸得最多的應該就是劇本了,畢竟那是工作,不看不行,除此之外,她拿起書,就有點控制不住地想打瞌睡。
許是察覺到了勞椒桂的無聊,蘇公放下手中書本,開始跟她閑話家常“你之前說,那個榴蓮是你家鄉人都喜愛的水果,是因為它很好種嗎產量怎么樣”
“應該是不好種的,它對環境和溫度的要求,好像還蠻苛刻的,但是一棵樹上好像能結不少果子,樹一般都很高大,所以摘也不好摘,掉地上就會炸開了,具體的,我也沒去現場見過,所以不是特別清楚。”勞椒桂回憶著電視里的榴蓮果樹。
“溫度要求什么樣的溫度你沒看到過”蘇公抓住了重點。
“我聽說,種榴蓮樹的地方,基本上一年四季都像夏天,這可能會有點夸張成分,反正肯定是不會冷的。”話音一落,勞椒桂想起來有些不對。
未來的蘇公也會去這樣的地方,以及她現在是不是暴露了自己的什么比如家鄉人人都能吃的東西,她卻沒有見過其果樹,那果實是怎么運輸到她手上的反正這個話題不能再繼續了。
雖然在故事里,蘇公總是喜歡和別人爭爭嘴皮子,但他久居官位,察言觀色對于他來說已近乎本能,勞椒桂想停止話頭的話題的意念一出,他就知道了,體貼地轉移話題問道“勞小友的名字著實不錯,不知是何人所取”
自己的名字不錯勞椒桂不敢置信地看向東坡先生,從小她就為了名字和家里鬧了多少回,只為了把名字改掉。
她名字的諧音聽起來是老嬌貴,上學時跟學校里所教授的“愛學習愛勞動”大不相符,小孩子們又不會多體貼,整日地嘲笑,跟在她后面怪聲怪氣地念叨;等畢業以后,她進了影視圈,在不被人喜歡的時候,一切都可能是原罪,于是她的名字和耍大牌掛上了鉤。
但先生轉移話題的體貼,還是讓她松了一口氣,抬頭看著眼前這個眉眼溫和的中年男子,現在是元佑五年,哪怕烏石臺案已經過去有十年之久,先生再襟懷灑落,歲月終究也留下了痕跡,半白的頭發學士帽也難掩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