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命中宿敵的到來,張烈虎并未表現出多少興趣,眼神呆滯,望著碩大顯示屏。
“有幾年沒見了,張兄還好?”薛木魚客氣笑著,坐在張烈虎身邊,手指緩慢捻動硨渠珠子,佛門寶物跟本人一樣肅穆柔和。
“最討厭的幾個人齊聚一堂,好個屁!”
張烈虎沒好氣罵道:“你說你放著好好的和尚不當,還什么俗!是六根不凈,還是怕你們薛家斷子絕孫?”
這番話如果換成對普通人而言,不打個頭破血流,都枉費大老爺們一腔熱血,可薛木魚依舊不鬧不怒,淡淡笑道:“之前我也以為身如琉璃,內外明澈,凈無瑕穢,光明廣大,便是慈悲大道,后來才曉得,一念生時,出世是佛,一念悟時,入世也是佛,出世入世,萬法盡在自心。”
?張烈虎不耐煩扣著耳朵,撇嘴道:“說來說去,道理都是你的,反正打也打不過,講道理也講不過,還跟你一般見識干嘛?”
張家老二之前是出了名的火爆脾氣,最近幾年變得拿得起放得下,喜歡逞英雄,逞不起了,能認慫當狗熊,在這一點上,跟趙鳳聲很像。
薛木魚笑道:“張兄跟以前不一樣了。”
張烈虎冷哼道:“要是能打得過,誰愿意跟你耍嘴皮子。以前還把你當成頭號對手,后來想想,你是跳出五行中的變態,是菩薩,是金剛,我這種凡夫俗子,不配!”
不配二字鏗鏘有力,張家烈虎,認輸都認得這么有氣勢。
薛木魚指了指跟親妹妹在一起談笑風生的家伙,“那他呢?”
張烈虎咬牙切齒道:“他跟你不一樣,老子死了都要拉他墊背!”
話音一落,張烈虎瞇眼問道:“你是來當和事佬的?”
薛木魚點頭道:“你的心境進了一大步,可喜可賀,應當放下恩怨言歸于好,執象而求,咫尺千里。”
“扯淡!”
面對佛門高人,張烈虎的臟話是一茬接著一茬,瞪圓虎目,惡狠狠說道:“我敬佛,不代表我會怕佛,惹急了老子,一把燒了你的廟!”
口中提到的是佛,但言下之意指的是薛木魚,單挑打不過,可張家的勢力高了薛家不止一檔,真要是撕破臉皮,薛家肯定會一敗涂地。
見到他如此固執,薛木魚搖了搖頭,不再勸說。
土地拍賣即將開始,趙鳳聲正要回到座位,突然又聞到一股香風,是普通女人很難駕馭住的的那種香艷味道。
出于色狼的本能,趙鳳聲忍不住朝門口望去。
一名身穿艷紅短裙的女人緩緩走來,五官精致小巧,與額頭齊平的短發既干練又不失性感,水潤眸子充滿笑意。
她?!
見到這個女人,趙鳳聲頓時愣住。
這不是雙龍幫的千金,鄭龍吟?
可看了幾秒鐘,總覺得哪里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