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漢子將手中茶盤放在桌上,舉手給張傲秋遞過一杯,張傲秋接過,細細品了一口,茶味粗淡,雖然不是什么精品,看來張家據點在此損失慘重,已經到了舉步維艱的地步,不然以張家聞名天下的商業網,也不至于如此寒磣。
張傲秋自顧自品茶,一言不發,倒讓中年漢子有點坐不住了,當即把心一橫,拱手抱拳,試探著問道“此令牌為我張家少主令牌,這位公子手持少主令牌,不知少主對屬下等人可有什么吩咐”
張傲秋聞言,緩緩放下茶杯,抬頭看了一眼對面的中年漢子,此人年紀其實不大,只是滿臉風霜,皮膚黝黑,在視覺上略顯蒼老,很顯然這段日子所承受的壓力讓他有點心交力瘁。
只是這一眼,卻是眼中精芒一炸,讓對面的中年漢子不由自主身子往后一縮,他雖然也是靈境中期修為,但就剛才那一剎那的威壓,讓他忍不住一陣心悸,就像對面坐著的是一頭洪水猛獸一般。
張傲秋右手手指輕輕敲著桌面,淡然道“說說現在的情況。”
中年漢子聞言,身子豁然一正,力抗那無所不在的威壓,這一動作,不靠修為,全憑膽氣,倒讓張傲秋眼前一亮。
“死域鬼破南武城那天,楊堂主號令全堂上下誓死抵抗,屬下力建不可,但奈何命令不可違,那一戰,全堂高手基本上被死域鬼絞殺殆盡,屬下見形式不對,遂帶剩下人等迅速撤離,撤去堂口,偽裝成平民,在此茍延殘喘。”
張傲秋聽完,嘴角一牽道“這么說,你是臨陣脫逃了”
中年漢子聞言慘然一笑道“這事我田新亮一人擔責,以后若有命在,面見少主,我會給少主一個交代。”
張傲秋聽了,不置可否,跟著道“為何當初你要力建楊堂主不可誓死抵抗”
田新亮聞言,一時卻未作答,臉色急劇變化,好半響后才平靜下來道“若是敵人鋒芒正盛,貿然出擊,雖然血勇,但卻只是白白損失有生力量,我田新亮征戰一生,還從未有怕死一說。
死域鬼攻下南武城,此大勢已成,不應力敵,而是應該避其鋒芒,保存有生力量,少主現在舉起了義旗,攻打南武城是遲早的事情,若我張家在南武城勢力還在,完全可以在前期一統這城西地下勢力,為少主攻城做好內應,那時不僅可以得報血仇,同時還能為少主減輕壓力,只是可惜。”
張傲秋聽完,沉吟片刻后道“若是讓你現在去一統這城西地下勢力,你能辦到嗎”
田新亮聞言,緩緩一搖頭道“此事不是屬下不愿,而是風險太大,一來現在我們除了我一個靈境期修為外,其他不過只是普通人,沒有大批高手坐鎮,很難讓對方臣服,二來死域鬼對城西表面上雖然只是奴役,但暗中卻早已布下暗子,同時收買了不少軟骨頭,秘密搜查所有心存反意之人,若是現在出動,很難避過有心人的眼目,不僅不能成事,反而將自己暴露出來。”
張傲秋聽完,不置可否,緩緩站起身來,往房門而去,待到門口,身子站定,轉身對旁邊的田新亮道“你做的很好,少主不會怪罪與你,這幾天城內會有騷亂,你跟兄弟們說清楚,讓所有人不要亂動,其他事情我自會考慮,你不用插手。”
田新亮聞言,剛要再說,張傲秋已推門而出,幾個閃身就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