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雨已先一步走過去。
李邕押著燕離,將其鎖在了銅柱上,對黃少羽催促道“還不快點動手”
所謂的烙管,是一種名叫“炮烙”的刑罰的裝置。將犯人綁在中空的銅柱上,往里面添加燒紅的炭,銅柱漸漸升溫,使犯人由淺至深地體會到炙烤的痛苦。
這個刑罰最大的恐怖之處就在于受刑者會在銅柱加溫到足以烤死他的程度前,成倍的遭受到死亡的煎熬。
一刀被砍死,很多人并不怕,因為痛苦只是一瞬間,閉上眼睛就能解脫。
可是炮烙卻足以讓一個意志堅韌的人徹底崩潰,那種骨骼皮肉漸漸被烤熟,死前甚至還能聞到烤內臟“香味”的體驗,怎不叫人為之毛骨悚然
二人爬到了臺子上,余秋雨卻拿眼睛瞅著黃少羽,似乎在等著后者拿主意。
黃少羽心里暗暗叫苦,“你讓我怎么辦現在惟一的辦法就是加慢一點,讓它升溫的速度慢一點,或許能拖到小王爺來救人”
在兩大高手的逼視下,他傳音的話語都像蚊蠅的呢喃。
“不行”余秋雨一副你必須想辦法,不然我就把一切捅破的模樣。
“你是白癡嗎”黃少羽憤憤不平。
“動作快點”李邕喝道。
余秋雨已經走過去拉開火爐了。
黃少羽順手取了鐵鍬,鏟了一鏟子火炭,倒往銅柱里。
咚咚咚
火炭在銅柱內部跳動著滑到底部,黃少羽忽然心里一動,對著余秋雨叫道“你愣著干什么,火炭一下子就燒滅了,快加新炭下去”
余秋雨想了一下,目光轉到火爐旁對著的炭石上,當下也取了一個鐵鍬,鏟了大大一鏟子,抬起來倒下去。
黃少羽等他加了兩鏟子,才慢悠悠地鏟了一小鏟。
臺子比較高,底下的人只能看到兩人賣力地鏟而已,看不到具體的情形,不知道其中貓膩,加上銅柱不住地往上冒著黑煙,看來好像隨時會著火一樣,便耐心等待著。
等到銅柱裝滿炭火的時候,只有十分之一是燒著的,這十分之一分布的位置又參差不齊,想點燃其余的炭石怕是需要一段時間的。
眼看銅柱只冒煙卻沒熱量,黃少羽心中暗自得意,心想堂堂神捕又怎樣,還不是被他玩弄在鼓掌之中。
“等死的感覺如何”孤鷹冷冷地盯住燕離。
“還不錯,挺舒服的。”燕離笑道。
“本座看你還能嘴硬到什么時候”
過了大約有一刻鐘。
我們都知道一刻鐘其實已經很長了,尤其對于刑罰本身而言,一刻鐘足以將一個人烤得半熟。
可是一刻鐘過去了,燕離非但還像個沒事人那樣被綁著,還有些昏昏欲睡地打起盹來,仿佛他正在遭受的不是恐怖的刑罰,而只是朋友的一個惡作劇。
不,哪怕是朋友的惡作劇,也不至于叫人昏昏欲睡。
這是完全不把別人放在眼里的表現。
陰暗昏沉的刑訊室,孤鷹的臉色漸漸變得比這還更陰暗昏沉,他緩緩地抬起了手,伸過去在銅柱上測了測,發現上面的溫度,還不夠暖手的,他的眼神一下子可怕到了極點,猛地朝著黃少羽二人伸出手。
黃少羽早料到孤鷹會興師問罪,卻沒料到如此突然,猝不及防下,就感覺到無形的力量掐住了他和余秋雨的脖子。
兩人的真氣才動,就被更強大的力量震散,隨后被巨大的力量向前牽扯,猛地從臺子上摔下來,咚咚咚地滾到了另一邊的墻角。
孤鷹摔了他們這一下,動作也不停,就要將二人當場殺死。
李邕忽然道“余劍子做事情都不考慮后果的嗎”
孤鷹的動作頓了頓,旋即瞇起眼睛仔細打量二人,發現其中一個果然是余秋雨,他冷冷地望向李邕,“為什么不早說”
“卑下也是剛發現。”李邕不慌不忙地說。
孤鷹意味莫名地瞧著自己的這個屬下,“你怕不是有什么別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