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兄臺,在下連海長今。”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件竹綠袒胸直領,氣度灑脫不羈,拿著把折扇的男子走到了燕離桌前,笑容可掬,半拱手道“你看大堂都坐滿了,能不能讓在下借個位置”
修為掙脫了桎梏,效果立馬體現。
燕離掃了一眼那男子手中的那把折扇,猶如金玉打制,散發著淡淡的熒光。他一眼就認出來,這是寶器,只有三品武夫以上才能擁有的神兵。
他賣給掌柜的雪簫,就是一件寶器。
“這里又不是我家,你愛坐便坐,有什么好問。”
自稱連海長今的男子當即坐下,像個自來熟一樣笑著說“兄臺一看便知是拿了名額的舉子了,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在下盤桓永陵已久,待交付文書以后,不如讓在下領兄臺到處走走”
燕離懶得搭理,自顧自埋頭扒飯。
連海長今也不在意,又笑著說“聽說了嗎,今天早上有個傻瓜,將價值數萬兩的寶器賤價五百兩賣給了這里的掌柜,叫什么來著哎呀,一時卻想不起來了”
燕離道“燕離。”
“啊對燕離,兄臺怎么知道的”
燕離有些搞不清楚這人是真傻還是裝傻,他聳了聳肩,道“因為我就是那個傻瓜。”
連海長今一怔,正要開口,門外卻忽然傳來一聲暴喝。
“京兆府抓捕兇犯,通通給本公子滾開”
{}無彈窗京兆府。
京兆尹余行之看起來約莫四十五六,略顯清瘦,官服為緋色。大夏官階九品,通過官服就能看出來,一品至三品為黑色;四品至六品為緋色;七品至九品為青色。
京兆尹署理京畿,為正四品,所以官服是緋色。
余行之此刻的內心,大概也如他的官服一樣,正在熊熊燃燒。
天牢一個角落,余行之站在一間牢房外,鐵青著臉,咬牙道“我知道你們不是兇手,我最后再問一遍,殺死巧巧的兇手到底是誰”
牢房里,般若浮圖如老僧入定一樣盤坐在石床上,輕聲開口“我答應過要幫他保守秘密,不論大人問多少遍,也是說不得的。”
“你這狗官好大的膽子,”小姑娘小春聲色俱厲,“我家小姐乃是今上欽點的內院教習,你敢將我們關在這里,就不怕陛下治你的罪”
話音方落,外頭便傳來一個尖嗓子“皇上駕到”
小春頓時滿臉喜色,朝外面看去,果見一行人走過來,為首的赫然便是姬紙鳶。
余行之臉色一變,連忙跪倒在地,“微臣京兆尹余行之,參見陛下,愿陛下圣壽無疆”
“起來回話。”姬紙鳶掃了一眼牢房,只見兩個姑娘并沒有受到什么損傷,倒沒怪罪他。
般若浮圖從石床下來,朝著姬紙鳶雙手合十,行了個禮。
姬紙鳶朝她微微點螓,然后道“來的路上,朕已聽說了來龍去脈,受害者是你胞妹”
余行之起身,眼眶一紅,老淚縱橫道“回稟陛下,正是家父去世前,叮囑我要好好保護她,可沒想到,她竟會被殺死在天子腳下這倒也罷了,微臣既任京兆尹,就要對永陵百姓的安全負責,兇手罔顧王法,在居士面前也敢悍然行兇,此等兇徒,實在罪無可恕,若不及早捉拿歸案,恐怕還會有無辜之人遭到毒手”
姬紙鳶便轉向般若浮圖,正待開口,不料那小春卻指著余行之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