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般若浮圖抬手示意小春擺上棋盤。
小春已習慣了二人的相處方式,一面擺,一面嘰嘰喳喳說道“修行者的真名看起來一個比一個厲害,一個比一個古怪,可是到底有什么用啊我聽人說,當世十一個絕世強者,真名品級最厲害的是燕十一,好像是什么神兵要是我也有真名,那該多好啊”
小姑娘無疑是非常討人喜歡的,率直可愛,天真浪漫。
姬紙鳶嘴角噙著一抹笑意,道“真名的作用,沒有覺醒的人,是很難體會的。如果真的讓你擁有,你最想做什么”
小春嘻嘻一笑“回稟陛下,小春最大的心愿,就是讓小姐教我修行,變厲害以后,幫小姐打壞人。”
她皺了皺鼻子,“比如那個燕離,就壞到骨子里了,陛下應該嚴懲他”
姬紙鳶饒有興致道“待你修行有成,朕允你一個機會挑戰他,命令他不能還手,怎么樣”
小春眼睛一亮,旋即又垮下臉來,垂頭喪氣地說“可是人家太笨了,覺醒不了真名。”
般若浮圖笑了笑,道“修行講究順其自然。不能覺醒,對你而言也許是件好事。”
“為什么呀”
姬紙鳶意味深長道“修行乃欲望之源。”
小春歪頭想了想,噘了噘嘴說,“不懂,我還是去給你們沏茶好了。”
姬紙鳶執黑子先行,捻起一顆棋子,落在天元,檀口親啟“兩年前聽說你開始行走天下,我很是為你擔心。”
“你知道,這是禪院的規矩。”般若浮圖好似能感應到棋盤的位置,徑自落子,“何況,哪里不是修行”
“話雖如此,”姬紙鳶把玩棋子,“畢竟亂世,你又是個女孩子。”
般若浮圖笑了笑,不說話。
姬紙鳶美眸微閃,忽然道“剛才你看出什么了”
般若浮圖遲疑了一下,道“許是錯覺。”
姬紙鳶點了點螓,般若浮圖說了兩次錯覺,那無論別人怎樣問,她也不會說出來的。
“幫我查出來。”頓了頓,她又補了一句,“對我很重要。”
姬紙鳶說的是我,而不是帝國。
般若浮圖笑了一下,道“查出來之后呢”
姬紙鳶落子的手微微一頓,美眸浮現從不在人前顯露的迷離,但轉瞬即逝,“不知道。”
般若浮圖笑道“好,我幫你。”
演武場。
逃走的學生重新涌了回來。
沒人感覺到丟臉,要知道,真名一旦達到三品,便極富攻擊性,若是離得太近,說不定會被它毀去自己的真名,所以修行者與修行者之間的爭斗也是從來沒有休止的。
不逃的人才是蠢貨。
教習面沉如水,站在臺下,神思不定,不知在想什么。
一旁的余牧人頻頻朝他使眼色。
燕離從存思鏡時里收回目光,緩緩轉身面向臺下,朝趙啟平勾了勾手。
趙啟平暗自打了個激靈,連忙跑上臺,將文書和銀票恭敬地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