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牧人又氣又急,喝道“慢著”
燕離斜睨他一眼,道“輸不起”
余牧人恨恨地剜了一眼燕離,道“勝負未定,常教習,書院不是早有規定,未知真名,不定品級”
說完,又在教習耳邊低語,“只要阻止他加入書院,那五千兩不但送給教習,額外還附送一份無影星絲”
聽到“無影星絲”四個字,教習的神情立時一變,神色變幻難測,最終恢復平靜,淡淡開口“真名未知,不定品級,五等小天眾。”
周遭頓時響起竊竊私語,大多數人幸災樂禍地看著燕離,希望從他臉上看到憤怒的表情。
燕離沒有憤怒,而是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教習,目中浮出一絲譏諷。
余牧人冷笑“常教習的話你沒聽到在書院,違抗教習的下場是什么,你不會不知”
話未說完,就被個尖嗓子打斷。
“圣旨到”
就見一個青袍白面的男子在一列將士的簇擁下走進來,圍觀的人自發地往兩側擠出一個甬道。
“原來是華公公”余牧人一怔,“敢問”
青袍人鼻孔朝天,徑自從他身邊越過,在那教習耳旁說了幾句話,然后看了一眼燕離,徑自走了。
教習臉色難看,勉強開口“三等大天眾。”
一語激起千層浪。
余牧人臉色鐵青,死死盯著燕離。
燕離直接從趙啟平手中拿過銀票和文書,笑瞇瞇道“這可是圣裁,違抗圣旨的下場是什么,你們不會不知道吧”
如同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余牧人和教習的臉上。
余牧人目光通紅,恨不得撕爛燕離那張嘴,可這里是神圣的演武臺,若要進行生死對決,必須雙方同意,并且要去尚書臺下轄的公證司簽署生死狀,表明生死自愿,才能在這里進行對決。
教習的臉上閃過一絲青氣,冰冷地哼了一聲,道“圣上還說了,鑒于真名混沌未知,取消入院獎勵,但可以在藏書閣選一道法門。你可以下來了,不要耽擱其他學生。”
“且慢”余牧人實在不甘心,他一個縱躍上了演武臺,狠狠瞪了一眼趙啟平。
趙啟平心神一顫,連忙下了臺去。
余牧人這才轉向燕離,森然道“姓燕的,我余家的人不是誰都能動的,你殺死我姑姑,就必須要用你的鮮血來祭奠,現在我正式向你下戰書,就在演武臺上,生死對決,敢不敢”
燕離自顧自地往下走,道“這世上哪有白吃的午餐你要是再拿個五千兩出來做賭注,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你欺人太甚”余牧人的目光噴火。
怒火幾乎吞沒了他的理智,他突然一把按住燕離的肩膀,厲聲道“收了我的錢,你休想就這樣離開”
燕離雙目微寒,就在這時,他的眼角余光瞥見余牧人的長袍圓領處暴露出來一枚用繩子串掛的戒指,不由愣住了。
戒指的樣式并不出奇,從外狀上觀察,非金非銀,也不是什么名貴的珍寶,只是一枚很普通的,看起來像木頭打制的銅戒。
這樣普通的銅戒,只有貧民窟的百姓才會佩戴,卻出現在公子哥余牧人身上,任誰都會覺得古怪,即便是別人看到了,也會忍不住多觀察幾眼的。
燕離像個普通人一樣,只是好奇地瞥了兩眼,就不再關注,然而心底深處,卻掀起了暴風雨似的狂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