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行之森然道“所以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太過分,否則大家一起倒霉”
董青目露殺機,冷冷看了他一會兒,“有趣。”
正在這時,門外大步進來一個刑卒,單膝點地道“啟稟大人,兇犯疑似逃入書院后山禁地,東風大人差小人回來稟告大人,恐書院從中作梗,還請大人早做布置。”
“書院后山”董青神色一沉,皺眉道,“東風呢”
刑卒道“東風大人已帶人進去搜捕”
“什么”董青霍然起身,怒道,“莽撞無腦書院后山乃陛下金口親封的禁地,連本座也不敢輕易闖入,他算個什么東西,都是本座把他寵壞了”
余行之目光閃爍,道“事到如今,只好入宮面圣,以黑道有大行動為由頭,坐實那小雜種的罪名,帶上圣旨,穆東風尚有一線生機。”
董青沉著臉道“現在輪到你出力了”
“放心,比起殺我妹妹的那個小雜種,你我的私人恩怨不值一提,我自然會幫你。”
余行之冷笑一聲,當頭走了出去。
這個時辰,宮門即將下鑰,想要面圣,必須盡快動身。
二人沒有耽擱,馬不停蹄來到朱雀門門口,向守將說明來意,趁著下鑰前進了皇宮。
一路傳報,經皇城間長長的甕城,在宮人引領下,走了約莫半刻鐘,來到皇帝寢區圣世宮的丹凰門前,又經含元殿,穿入紫宸殿中。
紫宸殿是內朝之地,二人并不陌生。
在殿內候不多久,姬紙鳶便在總管楊安和內侍的簇擁下現身。
御座前加了一面簾子,外面的人看不清里面的情況,里面卻能看清外面的情況。
總管楊安掀簾而出,滿臉的怨怪之色,道“二位大人有事速速啟奏,莫耽擱了陛下就寢。”
面對皇帝身邊的紅人,余行之也不敢放肆,恭敬地拜倒在地,道“日前因一起治安案件,無意中查到一件事,與書院有關。卑職與董大人聯手調查,終于查到此事與彩公子公孫謹有莫大關聯。”
楊安道“二位大人,夜已深沉,還是長話短說的好。”
“是”董青也拜倒在地,“事情是這樣的。前日卑職自裁決司李大人處得知隱藏在暗處的那些牛鬼蛇神近日活動頻繁,恐怕有大動作。經數日跟蹤查探,發現公孫謹意圖將棋子打入書院,恐怕是他背后的人,準備對書院不利書院作為皇朝根基,絕不容有失,還望陛下饒恕卑職等僭越之罪。”
黑道與門派余孽的事,向來由裁決司負責,董青的話根本經不起推敲,不過只要最終結果是掌權者想要的,哪怕他有私心,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大理寺上下親自抓到燕離與公孫謹會面,僅這一點,董青就底氣十足。天下誰不知道,圣帝最恨的便是黑道以及任何與之相關的東西。
“無妨,說說都調查出什么了”姬紙鳶的聲音傳了出來。
董青沉聲道“公孫謹已將棋子安入書院,那人現在是書院外院的學生,方才卑職與卑職屬下親自撞見二人私下會面。”
“抓起來拷問不就好了”楊安面色不善,“有了結果再來報給陛下,就這點小事,也值得二位大人勞師動眾嗎”
董青道“卑職也是如此考慮,只要拷問奸細,便可得知他們部署。可那奸細不知是何來歷,身懷詭術,竟逃脫圍捕,逃入書院后山禁地,卑職屬下生怕奸細就此逃脫,無奈闖入禁地,只怕”
這番話雖然基本接近于事實,可奸細一說,純屬子虛烏有,如果不是姬紙鳶厭惡黑道,董青絕不敢拿出來唬弄。
姬紙鳶淡淡道“兩位愛卿何以認定,那人便是書院學生”
余行之連忙將燕離的身份玉牌取出,遞給楊安,道“此乃奸細所遺,書院學生都有錄籍歸檔,絕不會錯。”
楊安掃了一眼,發覺沒有問題,便走到御座前,將之交給姬紙鳶。
姬紙鳶接過細看,外院學生的玉牌都雕著花鳥魚蟲,內中自有千秋,惟有打造之人知曉。
她稍一查看,便知玉牌為真,微微點螓,道“既有明證,那便傳朕口諭,允爾等入山抓人。”
余行之大喜,正要謝恩,卻又被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