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姬紙鳶話鋒一轉,“其中真相如何,還要細細排查,不可冤枉好人。對了,可知此人是誰”
余行之笑道“陛下放心,屬下絕不會冤枉錯人。巧得很,此人號牌與犬子相近,犬子恰巧認得他,他叫燕離。”
“燕離”
姬紙鳶的美眸倏然變得銳利,透過簾幕,在余行之二人身上來回掃視。
她對人心的洞見,何等敏銳,方才不重視,才輕輕揭過,可一旦認真起來,兩人那點小心思,很快就暴露無遺。
“你們兩個,是不是有事瞞著朕”
檀口說話,腦海里卻浮現出燕離這些天的所作所為。
燕山盜如果要勾結黑道,不用那么麻煩,只消休書一封,何必派燕離過來冒險
“陛下,卑職等豈敢欺君瞞上”
余行之萬萬想不到,燕離的身份超乎他的想象,所以他給定的罪名,還太輕了一些,根本無法威脅到燕離。
燕山盜定有他圖,在調查出來之前,燕離不能動。
姬紙鳶心里定了主意,道“燕離的事,你們別管了,讓大理寺的人退出書院,此事朕另有主張。”
“這”饒是董青心智堅定如鐵,也被姬紙鳶的轉變驚住,一時難以接受。
余行之呆了呆,回過神來,連忙道“陛下,那奸細”
楊安擺了擺手,道“陛下已有決斷,就不多留二位大人了。”
就在這時,一個內侍疾步走到楊安身側,在他耳畔說了句話。
楊安半瞑的老眼突然睜開,隨后又瞇起,轉身走入御座,向姬紙鳶說了兩句話。
姬紙鳶細眉輕挑,道“傳”
余行之與董青對視一眼,仍自跪在地上,觀望情狀。
不多時,一個宦官領著個緋袍人進來,那人一進來就看到跪倒在地的余行之,不由大吃一驚,道“大人,卑職到處都找不著您,原來您在這里。”
“邵群,你怎么也來了”余行之眉頭一皺,“發生什么事了”
來人正是京兆少尹嚴紹群。
嚴紹群向他輕輕搖了搖頭,然后在二人身旁跪倒,大聲道“微臣嚴紹群參見陛下,愿陛下圣壽無疆”
“說,到底怎么回事”姬紙鳶的聲音雖然依舊平穩,可若是仔細聽,便能聽出里面夾雜著一絲怒意。
天子一怒,血濺千里。
嚴紹群咬牙道“今日酉時許,書院內院教習、蘇羽蘇大人被人殺死在歸義坊現場還未查到兇手留下的蛛絲馬跡,卑職希望陛下將此案交給卑職來辦”
“蘇教習死了”董青二人這一驚,非同小可。
姬紙鳶神色不動,美眸卻布了一層冰霜,“楊安,依你看,兇手會是誰。”
楊安為難地說“蘇大人的行蹤您最清楚,且那人藏身歸義坊,并無掩飾之意,恐怕與他脫不了干系。”
姬紙鳶冷冷道“去,把燕離給朕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