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唐桑花問話,燕離反問“擔心什么”
唐桑花擰著眉,道“你現在可是帝國的通緝犯,姬紙鳶欲殺你而后快,除了逃出永陵,別無生路。可是以你現在處境,別說逃出永陵,能不能渡過今晚都是個問題,萬一惹出裁決司,就算有再多高手也護不住你。”
燕離嘴角習慣性地揚起,道“我不是說過嗎,人生苦短,理應及時行樂。就算愁眉苦臉,也解決不了當前的困境。”
這時候,燕朝陽從酒窖出來,回來以后第一次開口,“你在玩火。”
燕離抬起頭,不置可否道“白天余行之派了嚴紹群干擾,我就知道他已有所警覺,沒想到他的動作比我想象的更快,更沒想到,你會被人堵在路上。”
“蘇羽。”燕朝陽簡短地應道。
燕朝陽從不會解釋,也不屑解釋。
燕離也不會質疑燕朝陽的忠心,因為無所謂忠誠,他們嚴格算起來,并不算從屬關系。
唐桑花似乎想到什么,難以置信道“我自歸月樓逃走后,就聽聞蘇教習被殺一事,原來是你做的”
燕離微微瞇眼,望向燕朝陽。
燕朝陽自懷中取出古舊書冊,扔給燕離,道“不是我。”
燕離翻看幾頁,發現上面有古籍特有古體字的原文,還有新增釘裝的新書頁的通用文體,一看就知道是歷史久遠的秘籍,雖然看起來不像是孤本。
由于太祖姬醒世焚毀大量修行法門,導致神州大地法門缺失嚴重,任何一本古籍在現今的修行界都是無價之寶。
這古籍雖然只是殘頁,在市面上的價值最少也要十萬兩黃金。
所以唐桑花一看到它,立時雙目放光,垂涎欲滴。
燕離淡淡道“你沒殺蘇羽,他卻死了。”
唐桑花突然恍然道“難道是有人嫁禍蘇教習可是姬紙鳶的左膀右臂,他一死,姬紙鳶不震怒才怪,難怪會惹來大理寺和京兆府的聯手追捕。”
燕離冷笑道“巧合罷了,那兩人若知道我的身份,絕不敢如此張揚,更不會蠢到拿我的身份玉牌去找姬紙鳶,跟個被欺凌的小鬼一樣回家哭訴。”
頓了頓,他望向唐桑花,“你來永陵那么久,對蘇羽應該不陌生,說說他的情況。”
唐桑花想了想,道“蘇羽沒什么親戚朋友,好像孑然一身沒有牽掛,平素要么為姬紙鳶辦事,要么就是在藏書閣靜修,極少與人來往。對了,他愛慕流云姐姐,這是書院人盡皆知的事。”
“流云姐姐是誰”燕離問道。
唐桑花笑道“她叫沈流云,也是內院教習,我能在永陵立足,有很大緣故是因為她的照拂。流云姐姐長得像天仙一樣美貌,整個永陵城,愛慕她的人,能從皇城排到外城門口哩。”
“繼續說。”
唐桑花攤了攤手,道“我知道的就這么多啦。”
燕離道“蘇羽在書院就沒有敵對仇視的人”
唐桑花想了想,道“倒是傳聞他與外院教習常山不和。不過常山只是三品武夫,職階與蘇教習相比,更是天差地別,所以根本沒人在意這件事。”
燕離沉吟片刻,又問“書院里還有什么人愛慕沈流云”
唐桑花道“據我所知,沒有了。”
燕離斜睨她一眼,道“不是說愛慕她的人,能排到外城門口偌大書院,卻怎么只有一個蘇羽。”
唐桑花翻了個白眼,道“書院里能見到流云姐姐的人,不超過十指之數,那些人要么修為高絕,輕易不動凡心;要么曾經吃過流云姐姐的虧,相互不對眼得很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