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近年來,門派余孽幾乎銷聲匿跡了,可不代表他們的威脅也跟著消失。
有句話在神州流傳甚廣門派余孽無處不在,興許就在你認識的人當中,興許正與你相擁而眠。
般若浮圖笑了笑,沒有回答。
趙啟平做夢都沒有料到,自己被風光送行,結果落得如此凄涼境地,別說無顏面對鄉親老父,便是對自己,也感覺羞慚萬分。
教習對書院的學生擁有絕對的掌控權。
蔣長天說了發配元州,便是大理寺也更改不了這個結果。
元州那是什么地方,沒有人比趙啟平更清楚了。那是個流血之地,那是個被鮮血染紅的戰場。
廝殺、血腥、暴力,永遠是元州的主旋律。
從那里出來,就要回歸那里。
這可真是諷刺啊
收拾了行禮的趙啟平,在押解官差的催促下,當天下午就出發了。
回憶上午發生的事,趙啟平一面憤憤難平,一面茫然失措。
到現在他都不明白燕離的態度,不明白他到底是救了自己,還是害了自己。
他很想發力去怨恨,可是心底空空的,有種放棄了抵抗的無力感。
作為書院的學生,他得以免枷,所以路上行人并沒有指指點點,這讓他感覺好受了一些。
這時來到城門口,突然瞥見一道熟悉身影,他心里一熱,急忙奔走過去,喊道“燕,燕兄,你來救我了”
燕離抱著膀子,倚在門洞下的墻壁上,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我不是來救你的。”
趙啟平心底一涼,全身血液都冰冷冷的,失去了最后的希望。
他頹然道“是嗎,那你來干嘛。”
燕離淡淡道“沒人可以救你,只有你自己。”
趙啟平咬牙道“我已經落得這個下場,還要怎么自救如果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就請回吧,我要上路了”
燕離眉頭微皺,這個趙啟平,讓他有些失望。
他搖了搖頭,從懷中取出一張五百兩的銀票,遞給他道“我從來沒有承認過你這個朋友。現在不是,以后也不會是。”
趙啟平本想拒絕,可五百兩不是小數目,他猶豫了下,還是接了過來。
旋即嘲諷道“就當讓你看了一場好戲的報酬吧”說完,徑自越過燕離。
燕離轉身,兩個人越走越遠。
事實上,原本也不曾靠近過。
“因為我從來沒有朋友。現在沒有,以后也不會有。不過啊,至少我會替你宰了他”
聲音漸行漸遠。
趙啟平怔了怔,不由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