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棄吧我們不會怪你的”
一個買燕離贏的賭客嘆了口氣,“不要為了意氣之爭,把命給丟了。”
他的話語,引起了數人的附和,“認輸吧燕離,你未來的前途不可限量,不要白白葬送在這里”
假如燕離在這里認輸,張志雄就不得不撤刀,這是演武臺的規定。如果他在對手認輸后依然狠下殺手,那么將以殺人罪論處。
事實上,燕離很清楚自己的手在抖,他更清楚的是,他抖是因為離崖越來越重了。
是的,洗心訣的運轉,除了施展青蓮以外,從頭到尾都沒有中斷。
茫茫天地里,洗心劍的劍身已變成了深沉的純黑色,整個空間都被它渲染得一片黑暗,不再混沌,卻像泥沼一樣,無形之中,透著難以喘息的沉重。
燕離抬起頭,對上半空中張志雄的視線,嘴角上揚,“真是一場愉快的對決,不是嗎。”
張志雄面無表情地看著燕離,他的怒火已傾泄而出,腦袋全然冷卻下來。他的眼神從燕離的臉轉到離崖上。
劍身一開始是半透明的,如薄紗似的,不知什么時候,變成徹徹底底的純黑色。能變色的寶器不是沒有,可通常都是些稀奇古怪的玩意。
聯想到燕離入學第一天的傳聞,他忽然不可思議道“洗心”
“訣”字尚未出口,燕離突然低吟一聲,“亂世城”
由洗心訣吸收的外部力量頃刻間涌出。燕離的身形一閃,瞬間越過張志雄。
啪嗒
百鍛刀突然斷裂。張志雄從半空中落下,表情凝固在不可思議上,并止不住地往前踉蹌,幾步后站定、跪倒,如遲暮的老人,上半身頹然下來,再也不動了。
燕離像擺脫了千鈞重負,挽了個優美的劍花,然后歸鞘。“把我的不吉,送給你。”
當啷
斷成兩截的百鍛刀,摔在他身后。
清脆的金石交擊聲,使得臺下眾人如夢方醒,大張的嘴,恐怕塞得進一個鴨蛋。
演武臺邊緣,負責監視的公證司官員從驚愕中回神,連忙上去宣布結果,并勘定文書,然后回公證司錄籍造冊。
這場對決很辛苦,但很值得。
張志雄是一個不錯的對手,可惜是武神王霸的外甥。
“裁決司辦案,不想死就給我滾開”
就在這時,人群外傳來一聲暴喝,就見上百個黑色勁裝披各色大氅的冷峻大漢沖過來,粗暴地推開人群,來到演武臺下。
班中出來三個人,其中兩個赫然是余行之父子;另外一個,長了一張尖長的臉,其貌不揚,極顯陰沉之能事,下巴蓄一撮短須,披著血紅色的大氅,在滿目藍黑灰的大氅中,顯得格外顯眼。
余牧人看也不看張志雄的尸體,指著燕離厲聲叫道“燕離,現在懷疑你跟黑道勾結,證據就是你手上的寶器,證人已經交給裁決司,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一聽是裁決司,被粗暴推開的人群,滿肚子的怨氣卻不敢發作,乖乖地躲在遠處。
那披著血色大氅的男子負手一躍,便來到臺上。他身后立時有數條大漢竄上去,將燕離團團圍住。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燕離一語不發,便將離崖丟給那男子。
那男子接過,目光陰鷙冰冷,瞥了燕離一眼,又觀察兩眼離崖,吐出兩個字“帶走。”
演武臺上的形勢變幻之快,讓人眼花繚亂。
“裁決司還是介入了啊”唐桑花眼看燕離被裁決司帶走,沉吟片刻,自顧自離去。
“看,我就說他的實力不過如此。”葉晴冷笑一聲,也跟著離去。
王元慶冷沉著臉,盯著張志雄的尸體看了一會,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