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離被押走,但地點卻不是裁決司,而是京兆府。
這是余行之要求的,希望由他來審訊,然后定罪。
京兆府大堂,坐在“明鏡高懸”牌匾下的余行之,確實有那么幾分氣度。那披著血紅大氅的男子,就坐在他身旁。
啪
驚堂木重重拍桌,余行之冷冷道“燕離,府堂之上,為何不跪”
燕離的手腳都被上枷,卻傲立堂中。非但沒有下跪的意思,根本連正眼也沒看過余行之。
“書院規定,凡書院學生,見官可不拜,過堂可得前朝舉人待遇。”
他懶洋洋地開口道“余大人,你怎么也要給我一張椅子,沒看我連站都站不穩了”
余行之冷笑,揮手道“給你又何妨,今日你難逃死劫”
立時有捕快送上椅子,燕離坐下,笑瞇瞇道“余大人是個好人。那么敢問在下與哪個黑道人物勾結”
余行之冷道“你勾結黑道商販魚公,購得寶器一件,料你與黑道常有往來,必定不止一樁,藍大人在此,你還不快快從實招來”
“人證呢”燕離懶洋洋地問。
“哼,傳證人梁小萬。”
“傳,證人梁小萬。”
層層通報后,不多時便有捕快領著個青澀少年上堂來,先拜過余行之,然后看了證物離崖一眼,便道“啟稟大人,此寶器正是魚公掛在鋪里的,小人不止一次看到過,絕不會忘。”
s真的男人,說到做到,全勤到手。
{}無彈窗“青蓮”
意識已接近模糊,可在意想中演練的招式,卻一絲不茍地展露。
但和意想中的演練不同,于現世層面,卻發生了出乎燕離意料的現象。
被血氣包裹的中央,也就是燕離所在的位置突然爆發出一道璀璨的青色光華。
光華似乎蘊含著清心凝神的效力,只覺心底的污穢塵土也被掃凈。
然后,以摧枯拉朽之勢,破滅了演武臺上所有的血氣。
這一現象使底下看客驚呆在當場。
張志雄瞳孔驟然收縮,怎也想不到燕離留著這么一張底牌,更想不到,這張底牌恰好克制殘月刀訣。
血氣被破,殘月第一式的優勢便不復存在。
然而青蓮終究存在局限;雖克制污穢,卻無法破除絕技。
燕離意識微弱如風中火燭,被青蓮異象牽扯一瞬,遞劍時,竟險些斷了元氣的運轉。
這一失誤,與青蓮特性一樣,是誰也想不到的事。
“死”張志雄怒吼一聲,殘月第一式,帶著沛然而不可阻擋的怒火,如將要消失的殘月,因不甘消逝而燃燒,憤而劈向燕離。
刀鋒臨頭,生死存亡之間,燕離猛打了個激靈,意識全然恢復,繼續完成遞劍的動作。
雙方交鋒僅在一個瞬間。
劍尖“鐺”的撞在刀鋒上,由于絕技導致元氣屬性異常,顯化在現世,竟變成了烈火與青色光華的碰撞。
臺下看客無不目瞪口呆。在遠遠無法元氣外放的階段,這一式絕技的碰撞,爆發出了堪比一品武夫的對決時的現象。兩人的實力,也因此毫無保留地展露在眾人眼前。
烈火扭曲變形,一會是象征真名的刀狀;一會是青天將出,不甘于消逝的殘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