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我就把你送到京兆府大牢”展沐面無表情地打斷他。
“堂堂堂堂”常山咬牙切齒,“堂堂一個跑堂的,俸祿應該不少吧”
展沐朝他溫和一笑“包吃包住,月例五百錢。”
“什么”
不提常山內心煎熬,躲在暗處,把這一切看在眼中的唐桑花,若有所思地看了一會那具無頭尸體,便離開了翠園。
走著走著,她忽然忍不住笑了起來,姣若春花燦爛,美不勝收。
可惜,如此美景卻無人欣賞。
“燕離啊燕離,你到底是個怎么樣的人害堂堂閻浮最嬌貴的一朵花對你牽腸掛肚,小心遭報應哦”
突然,她的腳步一頓,臉色倏地慘白,“燕離沒死,那我的錢不就白花了,我的錢”
“燕離老娘跟你沒完”
這一天,立政坊出現了鬧鬼的傳聞,很是請了一大票法師,做了七八天的法事,卻是后話了。
就在唐桑花離開后沒多久,大量的衛士便包圍了整個立政坊,所有人都被帶走嚴查,直查到九族以上,確認清白,才被放過。那些家世來歷有問題,統統被抓去裁決司,據說進去的人,只有三分之一出來,而出來的人,又有三分之一精神失常,常常在街頭巷尾哭喊著說自己是無辜的話語,裁決司再次證明了它的恐怖,人間第一魔獄,當之無愧。
當然,街頭巷尾談論的話題日新月異,很快又被另一則死而復生的傳聞取而代之。
燕離又活了,有人歡喜有人愁,但毫無懸念的是,他真正成為了黑道的眼中釘肉中刺,高居必殺榜前十。
懸賞他的金額,一經上榜,就達到了一萬兩,嗯黃金,影響可見一斑。
{}無彈窗“你說是嗎曲尤鋒,曲監院大人。”
人影落地,灰塵與空氣肉眼可見地被排開,這是氣力的外泄,此人的修為,竟是到了無可抑制的地步,恐怕是超越武道九品之上的境界。
來人看著約莫三十五六,有著棱角分明、如刀劍般鋒利的五官;外披一件灰白相間的鶴氅,內里是暗藍色的勁裝。神情雖淡漠,眼神卻十分銳利地掃視著彩公子。
此人便是曲尤鋒,書院地位僅在山主之下的監院大人,修羅榜排名第十,當世最強的十一個修行者之一。
曲尤鋒掃視過彩公子后,眉頭不由微微皺起。區區一個二品武夫,能成為黑道的話事人恐怕當個小頭目都很勉強。
他微微抬頭,“誰指使你做這些事情的死爪幽魂在哪里朝堂上還有誰是你們的人書院是不是也被你們入侵了不說的話,通通剿殺。”
彩公子笑嘻嘻道“哦呀哦呀,監院大人果真是霸氣側漏,在下心驚膽戰,連話都說不清楚了呢。”
字正腔圓的京話,沒有哪怕一個字不清楚。
“不過,主角都沒登場,在下急著搶戲,會不會太過分了”他望向湖泊另一端的門洞,那兒正有兩個人緩步走出來。
“你說呢,燕兄。”他的眼神落在其中一個人身上。
來人正是怨鳶樓的東家展沐與已經“死去”的燕離。
“公孫兄好像一點也不意外嘛。”燕離笑瞇瞇地走過來。
彩公子笑道“在下從小立志成為主角,苦修心若冰清,天塌不驚的神功,就是為了這一刻。其實在下的內心已經翻江倒海,不知道燕兄到底是怎樣死而復生的”
“我就喜歡讓人死得不明不白。”燕離笑瞇瞇道,“但是你放心,你死之后,你的這些美人兒侍女們就交給我來照顧好了。”
展沐斜睨他一眼,“年輕人,不要仗著身體好就胡來,到了你展爺我這個年紀你就知道,什么叫虛不受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