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曲尤鋒突然轉過身來,神情冷峻地道,“這個世道只要有二,就足夠活下下去了。”
“二是什么鬼啊”展沐一臉呆滯。
“監院大人果然是個很二的男人。”燕離肅然起敬,朝他豎起了大拇指。
展沐大聲叫道“很二的男人是什么樣的你們不是來搗毀黑道巢穴,而是來搞笑的吧”
“嗯”曲尤鋒神情冷峻,回豎了一個大拇指。隨后腳尖一點,飄然遠去。
展沐沖著他的背影發出一聲哀鳴,“監院大人,您連拷問都沒有就把他給殺了,圣上問起來,你讓我怎么答復啊”
燕離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展爺,凡事都有解決的辦法,追蹤公孫謹殘黨的事,就交給你了。”
他走了幾步,突然頓住,“對了,跟約定好的一樣,我幫你們釣出背后的大魚,余行之父子交給我處置了。”
展沐冷著臉,道“大魚死魚還差不多余行之父子就算了,張崇煥沒有調查出問題,已放了他的家屬。圣上為了安撫他,令他代理京兆尹之職,你不要再使小手段去鬧了。”
“哪里哪里,我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良民”
展沐怒道“你這個混蛋趁機對付余行之就算了,還把張崇煥拉下水。你知不知道對付他等于對付武神府,你讓圣上怎么辦知不知道我為你善后付出了多少精力啊,小兔崽子”
“知道了知道了,回頭燉一鍋燕窩給你補補。”燕離頭也不回地擺手去了。
常山連忙叫道“喂燕離,你給我站住,說好讓我重回書院的,就把我丟這里了”
“重回書院”展沐冷笑,“做你的春秋美夢,能逃過死劫,已經是法外開恩了。告訴你,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從現在開始,你就在怨鳶樓當個伙計吧”
“什么”常山的臉漲得通紅,“你讓我堂堂”
“不然我就把你送到京兆府大牢”展沐面無表情地打斷他。
“堂堂堂堂”常山咬牙切齒,“堂堂一個跑堂的,俸祿應該不少吧”
展沐朝他溫和一笑“包吃包住,月例五百錢。”
“什么”
不提常山內心煎熬,躲在暗處,把這一切看在眼中的唐桑花,若有所思地看了一會那具無頭尸體,便離開了翠園。
走著走著,她忽然忍不住笑了起來,姣若春花燦爛,美不勝收。
可惜,如此美景卻無人欣賞。
“燕離啊燕離,你到底是個怎么樣的人害堂堂閻浮最嬌貴的一朵花對你牽腸掛肚,小心遭報應哦”
突然,她的腳步一頓,臉色倏地慘白,“燕離沒死,那我的錢不就白花了,我的錢”
“燕離老娘跟你沒完”
這一天,立政坊出現了鬧鬼的傳聞,很是請了一大票法師,做了七八天的法事,卻是后話了。
就在唐桑花離開后沒多久,大量的衛士便包圍了整個立政坊,所有人都被帶走嚴查,直查到九族以上,確認清白,才被放過。那些家世來歷有問題,統統被抓去裁決司,據說進去的人,只有三分之一出來,而出來的人,又有三分之一精神失常,常常在街頭巷尾哭喊著說自己是無辜的話語,裁決司再次證明了它的恐怖,人間第一魔獄,當之無愧。
當然,街頭巷尾談論的話題日新月異,很快又被另一則死而復生的傳聞取而代之。
燕離又活了,有人歡喜有人愁,但毫無懸念的是,他真正成為了黑道的眼中釘肉中刺,高居必殺榜前十。
懸賞他的金額,一經上榜,就達到了一萬兩,嗯黃金,影響可見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