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敢只身登天闕,登天闕”
曲調突地昂揚,將眾人的心高高提起。
“幻夢十載慕太虛”
卻原來大夢一場,心又摔落下來。
“逍遙,汝陽宮里龍點睛。”
最后,這里的“逍遙”,透著寄情山水的灑脫,與第一句“道不盡”的淡泊相呼應,完成了這首詞。
魯崔徹尚未起身,底下便響起了如雷般的叫好聲。
王元慶淡淡笑著拍手,道“魯大師的琴技愈來愈妙了。”
衛鈞是個草包,不懂欣賞,只得看老先生,道“先生怎么看”
老先生淡淡道“老朽自嘆弗如。”
衛鈞臉色頓時鐵青。
王元慶看向連海長今,笑著道“連海兄,你覺得呢”
“誰知道呢”連海長今轉向燕離,“燕兄,拜托你了。”
燕離脫去黑袍,徑自往外走去。
王元慶看到燕離先是一怔,旋即譏諷道“原來是你,看來你還不明白卑微的含義。”
那頭魯崔徹志得意滿走進來,看見燕離臉色頓時一僵。
燕離看也不看他,徑自越過,快到臺上時,忽地轉身,直直看著王元慶,道“我會讓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卑微。”
{}無彈窗燕離帶著難看的臉色進宮,又帶著更難看的臉色出來。
惟一有所區別的是,換了一身干凈的衣袍,傷也似乎完好了。
他剛出來,宮門恰好下鑰,他沐浴著夕陽的余輝走出皇城,忽然頓住腳步,轉過身來,不知為何露出一個微笑,“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
回到怨鳶樓,叫了一桶熱水,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
過程中檢查了下身體,發現外傷確實都好了。那不知名的藥膏雖然給他帶來了非人的苦痛,但確實有著神乎其技的效果。
靜坐沒多久,突聽腳步聲響起,他睜開眼睛,估摸著是連海長今來了。
果然,門外響起敲門聲,連海長今的聲音也跟著響了起來“燕兄,聽說你已被放了,我還道今晚不能成行了。”
“進來。”
門被推開,連海長今搖著玉扇走進來,看見燕離完好無損,笑著道“看來圣上對你頗是器重,連傷都幫你治好了。”
燕離淡淡道“你的消息倒是靈通得很。”
連海長今微笑道“非是在下不出手相救,其中關節不少。而且你被抓后沒多久,就蒙圣上召見,在下就失去用武之地了。”
燕離冷笑道“不要自作多情。你怎知我為圣上辦事”
連海長今眨了眨眼,道“哎呀不好,說漏嘴了,這確實是個秘密,燕兄不會滅口吧”
燕離心里驚訝于第一莊的情報網,面上不露聲色,“你現在馬上離開,可以撿回一條命。”
連海長今笑了笑,道“那可不行,燕兄忘了我們昨天的交易了”
燕離沒好氣道“我剛受重傷,哪有精力去喝花酒,你自己去吧”
“在下聽說,”連海長今笑呵呵道,“武神府二公子,今晚也會光臨彩云坊,而且是最有希望得到幼薇姑娘接見的貴公子。”
“王元慶”燕離目光一寒。
旋即冷冷看著連海長今,“你覺得我會被你利用”
連海長今合上玉扇,無辜道“燕兄覺得在下對你有惡意嗎”
“惡意也好,善意也罷。”燕離冷笑道,“都逃不開利用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