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冽的殺機倏地煙消云散。
燕離低聲道:“現在站起來,趁巡邏隊還沒來,我們立刻走。”
姬紙鳶沒有站起來,她坐在那里,神情很復雜,眸子里有一種莫名的感情生發,但轉瞬即逝。
“你來干什么。”她用一種很平靜,以至于有些冷漠的口吻問道。
黑暗中,燕離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只覺她的目光突然變得十分冷漠。
“我來救你。”他說。
姬紙鳶淡淡道:“并沒有人約束朕的自由,不然你怎么可能摸進來?再怎么說,他們也是倉央的部隊,荒人女武神的地盤,不是你想來就能來的。朕想走的話,隨時都可以。你是真的蠢,還是以為耍弄這樣的心機,能讓朕感動?”
“什么意思?”燕離的心漸漸往下沉,腦海中隱約浮出一個答案。
姬紙鳶冷漠地說:“你的利用價值,早在阿扎里死的那一刻,就已經結束了。”
燕離的臉色唰的白了:“如果我不是阿扎里的對手呢?”
姬紙鳶道:“那你就會死。”
燕離顫抖著身子:“這就是我的任務?”
姬紙鳶譏嘲道:“不錯,你的任務已經完成,等朕回去,自然少不了你的一份功勞,你跑來這里,是想證明你的忠心,還是想進一步博取朕的歡心?明明有這么多的疑點,你該不會真的以為朕被俘虜了吧?很抱歉,朕竟然高估了你的智商,看來朕要對燕山盜重新定位了。”
燕離沉默下來。
原來這一切都是他的一廂情愿。原來張之洞并沒有迫害他,這都是他的幻想。
或許就像姬紙鳶所說,他只是想在她面前表現,以至于對那么多的疑點視而不見。
他自嘲一笑,其實只要簡單的動動腦筋就能知道,如果張之洞是主謀,他根本不可能活著走出容城,李如龍也根本不可能接觸到他,倉央也不會給姬紙鳶騎上奢侈的戰馬,也不會給她住帳篷,更不可能讓她干凈整潔。
這世上能俘虜姬紙鳶的人,只有她自己。
“作為一條忠心的狗,你合格了。”姬紙鳶突然變得極為刻薄,“如果你是在追求一個女人,我勸你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從哪里來就滾回哪里去!”
燕離不知道已經有多久沒有屈辱的感覺了,不是沒有過屈辱,而是不在意的東西,他感受不到屈辱。
任何一個心智正常的男人,在這種情況下,都沒有臉再待下去。
燕離轉身就走,背影透著孤高和決絕。
只有這樣,他才能夠找回自己。
他在試圖找回自己,可是卻忘了計算帳篷外的巡邏隊經過的時間。
一個荒人領隊正巧帶著手下從帳篷前經過,他舉著火把,神色有些呆滯地看著燕離,似乎不敢相信,區區一個人類,竟敢偷偷潛進來。
他要把這個膽大包天的人類碎尸萬段,于是他放開嗓門,狂吼一聲:“敵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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