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樣。”袁復論道。
“只以劍技論高明。”張逸楓道。
袁復論略沉吟,道“好”他一伸手,從百騎其中一個身上懾來一柄青鋼劍,熟練地挽了個劍花,對準了張逸楓。
張逸楓也將離崖對準了袁復論。
接下來兩人對峙了有半刻鐘的功夫。
等到眾人都有想打瞌睡的感覺了,倆人還是沒有出手。
俗話說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
他們不動手,不代表決斗不精彩。
燕離最少看出了數十種劍勢,就在兩人的眼神交匯之中完成。
這種高段技巧,極其考驗劍客的意志力。
劍勢的交鋒非常兇險,不亞于真名的對碰。
稍有不慎,恐怕從此以后,看到劍都會產生恐懼。
燕離雖看出了門道,卻看不出倆人誰更高明,他唯一知道的是,倆人都比他高明。
袁復論便罷了,人家老早就是成名高手。但沒想到路上撿的“孤兒”,居然擁有如此高明的劍道修為,他對張逸楓的來歷愈發的好奇起來。
“請”袁復論忽然說了一聲。
“請”張逸楓跟著道。
倆人同時往前跨步,各自的手腕都在轉動,但是劍器的弧度卻分外短促薄弱,相比起二人手腕的動作,簡直跟沒有動彈一樣。
離崖先到,劍鋒帶著莫可名狀的光,切向袁復論的脈門。
袁復論伸劍格開,順勢挑向張逸楓的咽喉。
倆人的動作一點一滴都被看得清清楚楚。
看來簡直就跟約好了同時放慢動作一樣。
燕離卻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倆人看來只對攻了一回合,可瞬間已交碰過數十招了。
如果不是劍勢的凌亂,讓他體會到其中的奧妙,恐怕他也是看不懂的。
又是數個回合,雙方各自退了數步站定,袁復論深深地吐了口濁氣,“先生高明。”
“不相上下。”張逸楓笑著道,“看來在下還是沒能推翻閣下的論點。”
眾人看得莫名其妙,聽得也莫名其妙。
袁復論道“不管怎樣,是老夫門縫里看人了,先生確是高明,老夫收回剛剛那句話。”
“不敢不敢。”
決斗的氛圍一下子消融于無形,氣氛似乎一下子融洽起來。
車隊繼續出發,然后燕離就發現他幾乎成了一個多余的人,因為重新上車后,倆人突然就惺惺相惜,相見恨晚起來,恨不得斬雞頭拜把子,結個忘年交,自顧自聊得不亦樂乎,把他給撇在了一旁。
有些人就是這樣,不論跟誰都能聊得十分投機。
燕離顯然不是這么樣的人,只好孤孤單單的默默地修行去了。
就在車隊不遠處的一個坡下,一伙披著黑藍色長袍的人聚在一起正說著什么。
“堂主,查清楚了,護送的人里面只有一個袁復論,沒發現其他高手。”
被稱為堂主的是一個絡腮胡的男子,約莫五十來歲,眼睛里似乎有電火在跳動,“他姥姥的,只有袁復論離恨宮是不是太小看我們公孫家了”
此人名叫公孫藝,乃是公孫家雷神堂堂主,踏入第六鏡已經有四十多年,人稱霹靂王公孫藝,形容他辦事雷厲風行,從不拖泥帶水。
“哼”他冷冷道,“既然只有袁復論,那還等什么,沖上去殺他娘的”
“二叔且慢”
他身旁一個人連忙叫住。
“怎么”公孫藝眉頭大皺。
那人道“姬破虜那個莽夫不足為慮,但是他手下那個伍子胥陰險狡詐得很,此次護送我不信沒有機關,雷神堂必須一擊而中,若是失敗,公孫家怕別有禍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