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夏如玉竟然失蹤了!”沈寬怒視杜相,“你干什么吃的!一個快死了的老人家竟然能在你的眼皮底下離開,你是怎么照顧的!你為人子合格否!?為人臣子屬下合格否!?”
杜相跪在地上,一言不敢發,只有淚水不停滴落。他是個孝順的人,哪會愿意母親失蹤,但事實就是事實,他無言辯駁。自從京城大戰,夏空的病情越發嚴重,氣息弱不可察,醫師們估算活不太久,杜思君悲痛萬分卻也沒辦法,只能日夜仔細照顧母親,盼著母親離開時能有兒子陪在身邊。只是,那一日,苦熬許久的杜相過于過于勞累,有點恍惚,沒太注意,竟是被自己衰弱的母親打暈,負責照顧的眾多醫師實力不足,哪是絕世級別的夏空對手,根本攔不住,只能眼睜睜看著回光返照的夏如玉離開。之后九幽門和天陽門的高手遍尋周圍山野也沒能找到夏空,杜相無奈,只能將此事報告給沈寬。
“我早就告訴過你,你母親是個重要人物,叫你好生看管,你怎么能這么大意!”沈寬暴怒,麒麟之相仰天怒吼,凜凜威勢綻放,嚇得眾人瑟瑟發抖,“來人!將杜思君和負責照顧夏如玉的人全數帶下去,斬首!”
數個高手上前就要把杜相帶下去殺掉,這時門外傳來柳苒的聲音,衣衫稍稍有些不整的柳青薈叩首哀求道:“獻沉大人饒命,獻沉大人饒命,還請別殺我師父他們!獻沉大人饒命,我愿意立刻去尋找如玉祖母,保證將她帶回,還請獻沉大人饒命!”
“青薈,你怎么能出來。”杜相哭著說道,“你才剛剛分娩結束,怎么能出來?快回去,回去照顧露兒。”柳苒生了個兒子,姓柳,名露,字清遠。
自己那堪比親生父親的師父都快要斬首了,柳苒哪還顧得照顧孩子,繼續哀求沈寬:“大人,還請再給我師父他么一個機會,青薈一定能把如玉祖母找回來。還請大人開恩!”
“還請大人開恩。”除了杜輕之外,張禮、張懷和其他一些九幽門、天陽門的高手亦是跪地請求沈寬再賜下機會,“還請大人再給我們一個機會。”
看到屬下們跪成一片,心狠如沈寬也動了惻隱之心,他收斂怒火,說道:“也罷,在給你們一個機會。青薈,我知道你孝順師父,但畢竟是剛剛分娩,身子不方便,就不要出去了。”魔麟指著杜思君,“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你和飛揚負責尋找夏如玉。記住,我不希望夏如玉落到除了我之外其他人的手中!”
“是。多謝大人。”杜相叩首謝恩,與杜輕一同離開。
“多謝大人。”柳苒松了口氣,亦是叩首謝恩。
沈寬看了眼柳苒,傳音入密,對她說了句話,那柳苒聽后大為震驚,總算是明白為何沈獻沉那般看重夏空了。沈寬又對九幽門的首領大聲說道:“單單杜相和杜輕恐怕處理不了,你給宋凡稍信,叫他別繼續在京城周圍逗留,趕緊回來工作,去幫著找人。”宋逍遙自打從海外回來根本就沒在楊曠嵐等人這露面,直接去了京城外,徘徊了好久。
全身裹著黑衣的九幽門首領得令,轉身離開。其他高手亦是行禮告辭。
待所有人走后,沈寬起身來到身后的一個密室內,那里面楊廣正在陪著他女兒海珍玩耍。沈獻沉臉色從憤怒很快放松,先是逗了逗海思瑜,之后對楊曠嵐說道:“咋樣,大哥,我演的這一場戲還像樣嗎?”
“有點假。”楊廣笑道,“他們怕你,不敢質疑你,所以沒瞧出破綻,若是逍遙也在,你那拙劣的演技恐怕很難瞞過他,他一眼就能看出端倪。”
“還好吧。”在這個密室里,任何也看不出沈寬是個狠毒之人,他的臉上永遠帶著微笑,似一個有點天真有點和善的叔叔。“不提演戲之事,這次放夏如玉出去,也不知能否成功。”是的,夏空不是自己逃出去的,是沈獻沉以邪道幻術功法——迷魂大法迷倒杜相等人,送夏如玉去天下幫境內。
楊廣問:“你給唐庚和宋天透消息了?”
“嗯。”沈寬說,“其實也不用我特意放出風聲,憑各方對天下幫的關注,一點風吹草動都能傳到他們倆耳朵里。”
“那就好。”楊廣說,“唐橫和宋征葬禮時,東木城和西金城都留了半穴,必然是為了夏如玉,我估計若是唐庚和宋天知道自己的親生母親出現,定然發瘋地派人搶奪,既為給各自的父親合葬,也為補全人生缺憾,到時候又是一場大戰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