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空?真的假的?!”豬孩驚詫地看著這個瘋瘋癲癲的老太太,“她就是那個美貌之名傳遍九州四海的大美女夏如玉?!”豬寶寶自然是不好色的,但對這個名字如雷貫耳,也曾想見上一面,可惜一直沒有機會,今日終于見到,卻是這等狀態,叫他很失望,“哎呀,怎么會這么衰老?不就是過去幾十年嘛~一個大美女能變成這個樣子?寶寶不信,寶寶比她歲數還大,怎么就這么‘年輕’呢?”
張木竹瞥了眼從“誕生”到現在體貌從未改變的豬寶寶,“你啊,平時說你總是小孩樣子,你認為是歧視你,怎么到了這會兒又說這風涼話?”抬手點出一股真氣灌入夏空體內,既為幫她療傷,也為查看她意識情況,“這……”
“怎么了,師父?”張漫問,“老奶奶有什么問題嗎?”
“病入膏肓,已然快要仙逝了。”在這個世界,有許多神奇功法能夠續命,即便是五臟重創,經脈受損也能治療,可是如果真出現經脈脆裂到連真氣都無法容納,血肉(細胞)遇到真氣立馬破裂、消融的情況,哪怕是郎賦在此,恐怕也無法續命太久。張魔道:“救不了了。”
“這樣啊~”張漫是個善良的姑娘,看不得一個生命在面前逝去,暗暗有些心傷。
不過,那老太太到還不至于即刻斃命,得了張木竹以太極心經柔化的真氣后恢復了氣力,“我要去殺了那個負心漢!殺了那個負心漢!”夏空掙扎著就要朝某個方向跑,“負心漢!負心漢!殺了那個負心漢!”
張魔想了想之前朔晦對他說過的一些九州歷史,言道:“我知道她要去哪了,她要去土木城,也就是杜城,曾經杜王一脈的總壇,同時也是歷史上大名鼎鼎的‘血色婚禮’發生地。”所謂“血色婚禮”,即秦明在秦貞大婚當日,殺盡杜城所有杜氏族人,以一人之力覆滅杜王一脈,名震九州。“傳聞這夏如玉雖與九州英豪多有牽連,但最愛之人乃是曾經的九州皇朝中丞相杜會,而杜會死后魂歸故里,葬于土木城。夏空當年曾經公開斥責杜會不顧情義,制定‘剿滅魔教’的計劃,罵他是‘負心漢’。可惜夏空恨錯人了,那個計劃是龐德和朱護聯手制定,杜會只是明面上的宣布之人。”
“土木城?”于滿說道,“那豈不是現在天下幫的北部邊境城?”土木城原本是唐氏所有,不久前被唐子榮送給王守德。
“正是。”張魔道,“這位快要隕落的武林前輩似乎腦子里只剩下最原始的愛和恨,要在死前去見見她最愛最恨的男人。”
“那我們帶她去吧!”張漫說道,“好可憐的人呦,你看她,凄凄慘慘悲悲涼涼,滿臉的淚,滿身的哀傷,怎么能棄之不顧,由著她一個頭腦不清的人亂走。”
“不行。”張木竹直接拒絕。
“為什么不行?”張漫道,“師父,你忍心看她流浪至死也見不到最愛最恨的人?”小姑娘終究是小姑娘,心中有無盡的浪漫和同情心。
“不是不行,是‘我們’不行——我和寶寶可以,你和易足不能跟著。”張木竹說道,“這位前輩與九州老輩英豪牽連太深,我對她突兀地出現在這里很是懷疑。據我那蓮花老姐姐說,她當該在楊曠嵐手里,憑沈獻沉的能耐,我不覺得她能逃出來,一定是有什么特殊原因。”怎么說呢,張魔講這句話并沒有任何根據,關于夏如玉是唐子榮、宋嘯風母親的情報,連朔晦都不清楚,張木竹自然也不了解,他純屬是對楊曠嵐、沈獻沉太過警惕方才有此反應。“恐有陷阱、爭斗在前,你和易足還是離開吧,莫要連累你們。”
“可是我們才剛剛見面!”張漫噘著嘴說,“我還沒和師父、寶寶待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