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冬天的雖然手都被凍紅了,但卻絲毫絲毫不耽誤手上活計。
計緣提著扁擔的到來,讓這些聲音短暫的安靜了一下,有些像當年第一次來雙井浦打水的時候。
“哎,那人是誰啊?”“好文氣的樣子啊!”
“來挑水,那是我們坊中人么?”
“沒見過啊!”
這是一些年輕姑娘的,其中一些既有些不好意思又忍不住偷瞄計緣這么氣度風雅的白衫男子。
而年長得多的大媽大嬸雖然也有不識的,但還是有那么兩三人皺起眉頭一直瞧著計緣。
“哎,小東他娘,你有沒有覺得這人看著好面善啊?”
一個正在搓揉衣服的婦人詢問邊上的鄰居,那被問的婦人穿著一身花棉襖,也正皺著眉頭洗著手中的床單。
“確實啊,這模樣是真的好,我們坊中什么時候有這樣的……”
婦人突然不說話了,看著計緣走到雙井邊,卷起袖子上轉動轱轆取水的樣子,一段記憶也忽然浮現在腦海,臉色也微微紅了起來。
“哎哎,你臉紅什么呀?我想不起咱坊里頭有這么一號人物啊!”
那婦人被叫得下意識抖了抖,有些心虛的搓揉著床單,當年她還青春年少,也是在這雙井浦見過幾回那位大先生來打水。
天牛坊百姓淳樸,姑娘家更是極少出門,少見到一些俊朗人物,當初居安小閣的計先生可是好多懷春少女的幻想郎君。
不過這么些年來,少女們的夢早就破滅了,大多也都嫁去了別處,不是在縣中其他坊,就是在縣內其他村鎮,這婦人算是極少數嫁給坊內人的女子了。
以前年輕的時候也是如現在的姑娘一樣,和大嬸們在這洗漱洗衣聊天嬉笑,現在曾經的大嬸都老去,而自己也成了大嬸了。
在大貞之地,一般人家的老人活到六十多已經干不動活了,一般能活到七十以上就算高壽,秦子舟那種是真正的老壽星了。
婦人不知自己為何會想這么多,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計緣已經在打第二桶水了。
“哎,說話啊,你傻了?”
旁邊的婦人用肩膀蹭了蹭鄰居,才讓這短暫回到少女時代的女子回了神。
“啊哦!他,我,我覺得他有些像居安小閣的計先生,但又有些吃不準……”
“計先生?哪個計先生啊?”
邊上的婦人是從其他地方嫁入天牛坊的,雖然她嫁過來的時候計緣也回過兩次居安小閣,但其實多數在睡覺,所以真算起來,這二十年間除了少數地方的少數人,計緣在寧安縣人眼中幾乎沒怎么活躍。
就是當年計緣在寧安縣名頭最盛的時候,其實也是大部分人都不認得他,小道消息在茶余飯后傳得也是“某人某人”的,更何況如今了。
不過花棉襖的那個婦人卻沒回答,因為計緣已經打好水挑著擔子站了起來,她也下意識站起身,甩了甩手上的水又在衣服上蹭了蹭。
“計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