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齊伸手引請,帶著計緣和胡云一同前往游人如織的江神祠。
這次白齊帶著計緣進去,可能考慮計緣的感受,就用上了障眼法,以至于兩人一狐都被旁人忽略,直接走到了廊墻位置。
上次來江神祠還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會計緣道行是真的淺薄,并且也有事在身,只是江神祠中間一間間殿堂穿過,直接到了江神大殿,上了柱香還把自己嚇了一跳,急急忙忙就腳底抹油溜了,加上眼神本就不好,以至于根本就沒怎么瞧見側邊的廊墻。
這次又春沐江江神親自領路,帶著計緣和胡云一起沿著江神祠的廊墻慢慢的走,計緣幾乎一窺就見真章。
乍看一眼,廊墻上花花的寫滿一片,并沒有如何,但再細看,隱藏在密密麻麻的題詞和畫作中,有一些文字和畫作隱隱透著纖毫般的微弱光明,使得計緣越看越清晰,久之則觀神現。
這些也未必就真的全是當年作詞作畫的人厲害,文采斐然技藝高超是肯定的,但不可能長久留神,世間能有幾個左狂徒。
但江神祠香客眾多游人更多,尤其是來這廊墻上評頭論足舞文弄墨的文人騷客,在江神祠建成之后的近兩百年來就沒間斷過,在這種愿力場合,后來者賦予了廊墻作品越來越多的神意。
此類例子大多體現在畫作上,也令這些畫作在時間的沉淀先,色澤顯得越來越深邃多變,變得比當初才做成之時還要美輪美奐。
看著計緣走在廊道上對其中一些畫作和詩詞精品流連忘返,白齊帶著一種微微的自豪對他道。
“計先生,這我這江神祠如何啊?”
“不錯,不愧為春沐江第一祠,這些詩詞文章倒是本身寓意好,但這些畫卻有了一絲深邃,或許百十年后能成為壁畫上的精怪。”
計緣很是感興趣的這么說著,而一邊的胡云在聽到這話后,更是詫異的看著墻上的這些壁畫,他開始只是覺得有些畫特別好看,但從未想過這些畫以后可能成精。
“計先生,畫也能成了精怪啊?”
“只能說這種可能,世間精怪多不勝數,很多的產生也都是機緣巧合,只要有孕靈的條件,就有孕靈的可能。”
計緣說到這便不說了,白齊看看胡云這好奇的樣子,邊代為講解道。
“先生說得不錯,不過此類精怪初生極為脆弱,受不得外界干擾,或者干脆就得有人細心呵護,否則,一個頑童拿一根樹枝在墻上胡亂掛擦,都極有可能要了它們的命。”
“啊?這么可憐啊!”
“呵呵,比這可憐的多了去了,你不知道而已,胡云小友要珍惜你難得的修行之機啊。”
白齊此話若有所指,眼神微微移向計緣,而胡云也已經心領神會,朝著白齊點點頭,然后繼續看著墻上的壁畫,但這次他離開得遠了些,就怕自己爪子蹭花了壁畫,并且還仔細觀察廊墻周圍穿梭的游人,看看他們是不是有人手賤。
實際情況還是令胡云很擔憂的,他不止看到了有人手賤會去撫摸墻上的字和畫,甚至還看到有人小情侶在某個角落偷偷用石片刻字,大部分應該刻得是類似“永結同心”和“到此一游”之類的話。
“計先生,白江神,他們有些人在……”
“此地雖禁止私自刻寫,但終究不可能面面俱到,還是會有些人不檢點,不過常人當也不會玷污了前人的優秀作品,再說了,這其實也算是畫作的一劫,只能是讓廟祝多加管束,讓游人形成良好的風氣。”
說著白齊指了指遠處。
“你瞧。”
胡云趕緊轉頭望去,見到有兩個藍掛長衫的文人已經上前制止了之前那對小情侶,并且指著廊墻面色嚴肅的在說著什么,那對小情侶也面色尷尬不安,不住的點頭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