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彥簡可是他唯一的兒子。
如今收到李彥簡的信,也沒想到人會在臨安城。
李璮知道這一切都是陰謀,那人在信中就陳明了厲害關系,而且要挾自己,和他合作,反叛蒙古。
李璮覺得很可笑,雖然他遲早也會反叛,但現在正是積蓄實力的時候,時機未到,蒙哥還在位,他不知道該怎么做。
想起此事有些麻煩,他立即讓守衛去找王文統。
王文統到了李璮的營帳中,這么晚了,他也不知道是為攻打宋國一事,還是為了李彥簡而來,王文統只覺得李璮應該只有這兩件當務之急的大事才找自己,忙說“世侯找我,所為何事”
王文統是李璮的幕僚,為李璮出謀劃策,也是李璮的岳父。
見到王文統后,李璮就把事情和王文統說了,然后就把信給他看了。
“就這些”王文統看完信后,道,“不過那人能從蒙古人手中的燕京城內綁走彥兒,說明對方不簡單,而且蒙古人和我們還不知道。只是這樣一來,那蒙古人必定會認為是世侯命人帶走了彥簡,世侯手中有兵有權,蒙哥本就猜忌,如今世侯的處境更是不利”
“怕什么,老子手上有兵,那蒙哥就算堤防我如何,岳父也不必擔心,只是彥兒在人家手中,這不得不讓我忌憚”李璮苦思著眉頭,綁走兒子李彥簡,然后要挾他,李璮恨不得將那人千刀萬剮了。
王文統卻道“現在他們既然帶著公子的信來,說明對方有求于我們,所以我覺得還是先見見再說。”
“那兩人就在軍前外”李璮的目光看向外邊。
“那就見見。”
李璮立即讓守衛將軍前外的兩人喚了進來。
兩人都是一身黑袍,當來到李璮的正中大營內,李璮的目光看向高個子的那人,總是感覺那個人的身形很是熟悉。
李璮很快就想了起來,思及往事,此刻神情稍微放松了,“小舅舅還不掀開你的面容來”
此人掀開頭上的帽子,正是楊安時,楊安時已經很久沒有聽到李璮喊他小舅舅了,這稱謂恍若隔年。
他可是“紅襖軍”起義首領楊安兒的堂弟,妹夫李全和妹妹楊妙真之子就是面前的李璮了。
“松壽這一聲小舅舅可是讓我久等了。”楊安時笑著看著李璮。
李璮的表情已經不是很驚訝了,楊安時已經不止一次找他反抗蒙軍了,只是李璮有自己的考慮。
身邊的季寧就一直站著,沒有說話,他這次北上海州是奉了少主的命令,與風聲的楊安時接洽。
李璮質問道“我也沒想到會是小舅舅的手筆,彥兒好歹喊你一聲舅公,你為何讓人綁了他”說著李璮的神情很是激動,很久沒有緩和過來,楊安時這么做可是考慮了這層關系。
王文統則在一旁看著楊安時,他沒說什么,只是沒想到面前之人居然是李璮的小舅舅,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好歹也是親戚,至于為何要綁了李彥簡,那信也寫了,逼迫世侯作壁上觀,不要出兵宋國。
王文統給他的策略是與蒙古、宋國形成三足鼎立之勢。
偶爾討好,或者偶然反叛,游離于蒙古、宋國之間。
如今李璮是蒙古在漢地實力最大的漢族世侯,招賢納士、修繕文廟、禮聘儒生,籠絡漢族勢力,山東益都在其經營之下,差不多是李家的了。
但蒙人還是不放心,于是就有先前李璮娶鐵木格斡赤斤嫡孫塔察兒的妹妹為妻一事。
此番蒙哥命其出兵,幾次調動李璮兵馬,但李璮不從,至于這五萬兵馬,只是為了逼迫蒙哥給他軍糧,等軍糧一到,再相機行事。
只是今日,這層平衡似乎要打破了。
隨著公子李彥簡的被綁。
王文統的面色看不清是喜還是憂。
楊安時開門見山,直言道“此番前來,不是與松壽敘舊的好時機,彥兒在少主手中,這拖一日就有一分危險,所以彥兒的安危,全在松壽的一念之間,現在就好好考慮我家少主的建議。至于松壽需要什么,也可以跟我說說,我自然會跟少主好好談談”
李璮看向王文統,王文統還在思考這件事情應該怎么回答。
“既然不出兵,那么就要利益。”王文統在李璮的耳邊小聲道。
李璮點點頭,“這件事就交給岳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