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文英道“新朝初立,已不是當年太上皇那時候了,自今年正統開朝以來,百廢待興,朝廷大興學院,這是一場盛事,可見官家要勵精圖治了,而且今日太子殿下送來此畫,我看其中還有陛下的意思,與賈似道也只能暫時罷手言和,先打過蒙古人再說,雖然我也看賈似道不爽。”
吳潛想起當日與賈似道去軍器監,見識過那紅衣大炮的威力,知道官家這次想要全心全意對付蒙古人,而且太子殿下要去川蜀,而他與賈似道則作為宣撫使要去前線。
蒙古人比之當年的女真人還要兇殘,而且女真人已經成為歷史,而蒙古人卻踏馬南下想要滅亡大宋。
但如今的大宋已經不是當年的大宋了。
吳潛自然希望朝廷能打贏這場戰爭,將蒙古人趕回淮河以北,甚至希望朝廷能派王師北上,和鄂王岳飛一樣收拾舊河山,朝天闕。
不過朝廷現在很難北上,如今能守住江南半壁江山已經是阿彌陀佛了。
吳文英道“左相在計較什么”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夢窗所言極是,國事都如此事態了,我們應該合智并謀,一起對抗蒙古,現在反而勇于私斗,豈不愧對于廉頗藺相如的風骨嗎”
吳文英聽了吳潛說的話,道“我清流一派在朝中就全仰仗相公了。”
“夢窗實在是太抬舉我了,希望如此吧。”
東宮
趙誦見到蔡子義與高襄結伴歸來,忙問二人道“吳府與賈府,怎么說”
高襄道“相較來說,還是左相識時務,倒是右相,對殿下還是有所保留,就怕其中有貓膩了。”
高襄所說的一切,趙誦早就猜到了。
不過賈似道如今的處境也不比歷史上了,現在朝中的局勢相對來說還算穩定,不過也可以維持到戰爭結束了。
但是這僅僅不夠,因為人心這東西不滿足,總會脫離牢籠,像洪水猛獸一般。
深夜,福寧殿內,趙竑正在批閱奏折,忽然趙信進來了。
“說罷。”趙竑淡淡道,仿佛對這一切已經麻木了,然后側著身子,聽著暗處來的奏報。
“你是說太子派人去左右兩位相公府上,而且還送了兩幅畫。”趙竑挑眉緊皺著面色,臉色有些不淡定,反而疑心甚重。
“是的。”
趙竑若有所思,他并不能一幅畫而讓父子間產生嫌隙,所以追問趙信,想要得出個確鑿來,“甚么樣的畫作”
趙信拿出一幅畫。
趙竑掃視前方,疑惑不解道“為何不是兩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