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秉忠不屑一顧看著那蔡子義,然后對他道“這武昌魚的滋味,那也得嘗了再說。”
蔡子義皮笑肉也笑道“是咧,這好壞還在諸位口中。”
劉秉忠嘗了一口確實不錯,主要是這魚肉鮮嫩,而且沒有任何腥味,雖只是清蒸,但將魚肉的味道都體現出現了,實在是一道難得的美食。
不過劉秉忠知道今日的宴會并不是這么簡單,每一道菜肴每一句話中都蘊含非同尋常的含義,就連傻子都聽出來了。
趙誦知道劉秉忠已經聽出其中的意味了,他見眾人都在品嘗這道武昌魚,接著道“諸位北方來的貴客,讓你們失望了,本來還想上些熊掌的,但熊掌實在太珍貴了,在南方也買不到,只有東北深山老林里有,但要去北方就得經過燕京城再北上。且古語云魚與熊掌不可兼得。所以才上了這道武昌魚,讓你們嘗嘗當地的特色,這也是這些菜肴中唯一的南方菜了,我也不知諸位是否吃的習慣。”
劉秉忠已經聽出話中的含義了,魚和熊掌兩者只能選擇一個,而且方才趙誦也暗示他們要選擇武昌魚。
除此之外,魚還有另外一層含義,也就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就好比他們現在的處境,如果當初劉秉忠選擇硬拼的話,只有一線生機,所以為了活下去他選擇了投降,但他的投降不是那種徹徹底底、心悅誠服地投降,他的投降是暫時的。
這時候就有一人道“殿下吃的習慣。”臉上還露出了笑容。
這人正是廉希憲,年輕尚輕,比趙誦不過大了幾歲而已,劉秉忠認為他有些問題思考的并不是很全面,很容易誤入了歧途,所以用余光白了他一眼。
廉希憲雖然覺得他說錯話了,但這個時候只能按照對方的話來,在話語中占盡先機并不是什么明智之舉,有時候還是實力強悍為主,雖然他們現在打了敗仗,投降了宋國人,但蒙古國國力還是相當強盛的,等宗王回到北方之后,一定要逼宋人將他們送回北方的。
趙誦高興地哈哈笑了起來,他道“那就好,其實多吃魚肉對身體非常好,要是廉先生喜歡的話,就在鄂州留下來,武昌魚多的是。”
廉希憲道“殿下應該知道有些東西吃多了并不好,反而會脹肚,弄不好還會拉肚子弄的身體也不好。”
趙誦就道“是啊,廉先生說的極對,若要選一樣,那武昌魚就比熊掌好多了。”
廉希憲頓了頓,不知該說什么好,這樣一來趙誦又用他的觀點來反駁自己。
宴席一直都在進行中,但趙誦并沒有咄咄逼人,用菜蘊意的做法也只是小施懲戒而已,用多了也會適得其反,接著他就不提這些了,而是讓劉秉忠他們繼續吃飯用菜。
婢女將陳年佳釀都搬了上來,還有千金樓自己釀造的獨特白酒。
上來的烈酒麻痹了劉秉忠的嗓子,但他并沒有醉,知道自己該做些什么。
但千金樓的酒還是太烈了,不少人還是喝的醉醺醺的,他們是第一次喝這么烈的酒,仿佛有一把刀子在胃里亂絞,但這種滋味又覺得不錯。
宴會過后,就是歌舞宴會了。
劉秉忠方才喝的并不多,趙誦安排的歌舞宴會實際上并不是什么歌舞宴會,而是勾欄瓦肆的說話。
只要在勾欄瓦肆,就有這類藝術形式。
劉秉忠白天就看過西廂記,晚上看到的則是西廂記的戲曲。
等一切結束之后,已經是夜晚了,趙誦將他們安排在鄂州府衙的西廂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