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這些情報都是飛雀與風聲收集來的。
王文統對此并不知情。
趙武對王文統道“我聽聞李公子在上月到了益都,現在府上,世侯派了王先生來與我家陛下商議大事,打算將漣海三城獻給我朝”
王文統沒想到趙武會知道他們在益都的談話,不經意間有些膽顫心寒,他覺得在益都城內必有宋國的奸細。
只是不知這個奸細是誰
趙武正在觀察王文統的神色,但王文統面色絲毫都沒有改變,于是他繼續道“其實先生大可不必喬裝打扮,隱瞞身份一路南下,我家陛下自然會對先生照顧周全,在秀州府的時候,先生就算要向日葵的種子,陛下也會派當地官吏送過去。離開秀州府的時候,船壞了,也不用花這么多的冤枉錢。”
王文統覺得他們二人南下都是經過喬裝打扮的,看上去也與普通的北方商人無異,而且出登州的時候還帶著一些毛皮貨物,這些貨物在北方并不貴重,多數人也只是當他們為小商販,此時說起向日葵這件事情的時候,神色忽然一凜,因為當時的時候只有他與張飛揚在場,絲毫沒有懷疑張飛揚,因為他清楚對方是怎樣的人,敦厚老實,木訥率真,畢竟跟了他快十年了,除非當時還有皇城司的人在場。
所以很明顯皇城司的人在暗地里一直監視著他們。
而船壞那事,他想了想越發后怕,不知道是不是宋國人將船弄壞了。
不過宋人若要殺他們,易如反掌,直接將船鑿空了就行。
想起這個的時候,王文統不覺背后一冷,汗水都快要流下來了。
在以前他也對皇城司有所耳聞,皇城司是大宋最恐怖的一個機構,執掌宮禁、周廬宿衛、刺探情報。
在益都的這點情報對他們來說算不得什么。
但他經歷過大小場面,待在李璮身邊這么多年,益都大大小小的軍務都是由他操持的,漣、海二郡也是他為李璮出謀劃策取得的,成為幕僚心腹,也不是白混日子的。
如今更是為了李璮的發展,要與大宋締結盟約,聯宋攻蒙,以圖中原
穩定中原后憑他的功勞,必然會成為李璮軍中舉足輕重的人物。
趙武見王文統沒有說話,他覺得對方有些不一樣,是個厲害人物,不覺得有些佩服,此時話鋒一轉“方才我與先生說的一番話,并不是我家陛下的意思。”
王文統點點頭,故作氣定神閑的一副樣子,實際他也怕死。
王文統對趙武道“無妨,趙提舉秉公執法也是為了陛下,為了大宋”
“那就好,我就怕王先生怪罪我”
王文統笑著說“趙提舉送我到這邊就行了。”
趙武直送王文統至鴻臚寺中,由鴻臚寺卿親自接待王文統起居。
“王先生暫別。”趙武說完就走了。
望著趙武離去的背影,王文統裝著的面色才卸下來。
張飛揚在邊上道“這趙武是在試探我們的虛實。”
“你莫要激動,此番我們只要完成世侯交待的事情就可以了。”
鴻臚寺中,夜深了,王文統還是沒有睡著覺,望著庭中的美人蕉發呆。
“現在先生已經來臨安城了,還在顧慮什么”張子揚起身要關窗戶,外面的風有些大了,看樣子要下雨了。
“之前他是殿下,與我益都不過是生意上明里暗里的利益往來,現在他是陛下了,日后就不僅僅是生意上的來往了,我雖成竹在胸,但局勢變化太快了,有些超出我的想象,此番來臨安,全在那位的算計之中。”
現在趙誦的身份不一樣了,是大宋國的主宰。